天鹅迁徙之谜

乌拉泊水库位于乌鲁木齐市南郊17 km，是乌鲁木齐河中游的一座拦河水库，其海拔高程比乌市高出约223 m，被戏称为“乌市头上一盆水”。看似不起眼的“一盆水”确是鸟类重要的越冬地，每年都有大批的豆雁、鸿雁……来此越冬，更为难得的是近几年为首府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天鹅。

首府贵客

洁白的羽毛，优美的体态，动人的叫声，加上对伴侣的忠诚。古今中外，人们都把天鹅视为高雅、庄重、纯洁、忠诚和勇敢的象征。古代称天鹅为鹄、鸿、鹤、鸿鹄、白鸿鹤、黄鹄、黄鹤等，许多地名中仍包含了这些词汇，比如雁门关、鹄岭、鹄泽，黄鹤楼等。不仅中国，俄罗斯柴科夫斯基的“天鹅湖”更是世界舞剧艺术中影响巨大的经典名作。抛开那一层层文化的面纱，真实的天鹅是什么样子的？

天鹅为雁形目鸭科的大型鸟类，世界上共有7种，分布在我国的有3种，分别是大天鹅（Cygnus cygnus）、小天鹅（Cy.columbianus）和疣鼻天鹅（Cy. olor），值得庆幸的是，这三种天鹅，乌拉泊都有记录。

大天鹅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类之一，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体长120-150 cm，体重可达10千克；全身羽毛洁白，长长的头颈在水面上经常伸直；嘴黑色，基部有明显的黄斑，前伸至鼻孔之下；跗蹠、蹼、爪亦为黑色；栖息于海滨、湖泊、水库及沼泽湿地，以水生植物为食，也吃水生昆虫和软体动物。

大天鹅 西瑞拍摄 图片来源荒野新疆

小天鹅，全长约110 cm，头部稍带棕黄色，颈部和嘴均比大天鹅稍短。它与大天鹅在体形上非常相似，同样是长长的脖颈，纯白的羽毛，黑色的脚和蹼，身体只是稍稍小一些，颈部和嘴比大天鹅略短，但很难分辩。最容易区分它们的方法是比较嘴基部的黄颜色的大小，大天鹅嘴基的黄色延伸到鼻孔以下，而小天鹅黄色仅限于嘴基的两侧。它的鸣声清脆，有似“叩、叩”的哨声，而不像大天鹅的如喇叭一样的叫声。食物上和大天鹅没有多少区别，也是以水生植物的根茎和种子等为食，兼食少量水生昆虫、蠕虫、螺类和小鱼。其多分布于欧洲、中亚、中国及日本。大天鹅在中国东北、内蒙古、新疆北部、华北及南方一带越冬，偶见于台湾省。

疣鼻天鹅 西瑞拍摄 图片来源荒野新疆

疣鼻天鹅，别名瘤鼻天鹅、哑音天鹅、赤嘴天鹅等，也是一种大型的游禽。全长约140 cm，其体羽纯白，嘴赤红色，脚深灰色，头部稍带棕黄色，嘴基和前额交汇处有一个黑色疣状突起，因此得名。飞行时将头部伸直，但很少发出叫声，故又得名“无声天鹤”。食物和前两种天鹅类似，觅食时将头探入水下。疣鼻天鹅分布广泛，大量在欧洲，少数分布在亚洲。在中国国内的繁殖地有新疆艾比湖、赛里木湖、伊犁河流域，青海柴达木盆地，甘肃若水，内蒙古乌梁素海，四川德格、若尔盖。迁徙经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北、山东等，东部种群越冬于长江中下游、云南、贵州等地。

除了美丽的外表，天鹅有一点是最值得敬佩的。它们始终保持着一种稀有的“终身伴侣制”。雌天鹅在产卵时，雄天鹅在旁边守卫着，轮流孵化。遇到敌害时，它拍打翅膀上前迎敌，勇敢的与对方搏斗。它们不仅在繁殖期彼此互相帮助，平时也是成双成对，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也确能为之“守节”，终生单独生活。

其实一夫一妻制在鸟类中也不是多么稀奇，金雕等大型猛禽也是如此。动物界不同于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对环境的一种适应。

迁徙之谜

天鹅的到来给乌鲁木齐鸟友们增加了新的乐趣，每年的11月份左右，它们就陆续到达乌拉泊，在这里越冬，到第二年的3月份才离开。三种天鹅中，出现最多的就是大天鹅了，每年都有30-40只，群中也夹杂着一些小天鹅，大约有10来只的样子。至于疣鼻天鹅就是这里的稀客了，有幸的是在2012年的时候，见到过一次。可是有一个问题萦绕心中，久久不得其解！这些天鹅从何而来？

环志大天鹅 YY拍摄 图片 来源荒野新疆

早在清朝同治年间，肖雄的《新疆杂述诗》鸟兽篇中就有关于天鹅的记载“蒲昌海有天鹅，大于雁，满身绒毛似鹅”。蒲昌海就是今新疆东南部的罗布泊，现在早已被沙漠。巴音布鲁克倒是有一个著名的天鹅湖，可是天鹅湖位于乌鲁木齐的南边，那里的天鹅都到更南的地方去越冬，不可能反其道而行跑到北方吧！一两只迷鸟还有可能，但是乌鲁木齐附近的玛纳斯、石河子也相继发现一定种群的天鹅，如此规模，肯定不会来自天鹅湖。此处的天鹅的来历，成了我心中的谜团，直达2012年1T62的出现，真相才慢慢的浮出水面。

它是一只大天鹅，1T62是它的环志号，到国家环志中心查看，这只大天鹅竟然来自外蒙古。千里迢迢跑到新疆来越冬，它是如何过来的，会不会是迁徙的迷鸟。

连续两年，都准确的到来，种群固定不会是迷鸟。为了寻找它的迁徙路线，我们将近几年发现的天鹅都标注在地图，与此同时石河子、玛纳斯发现的几只环志也指向外蒙古。一个叫布伦托海的地方，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关注。从地理位置上看，靠近外蒙古，从时间上分析，每年秋季都有大批天鹅从此经过。另外还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布伦托海和额尔齐斯河连着，至此真相大白。

外蒙古的天鹅沿着额尔齐斯河到达布伦托海，短暂停留后，到达天山北麓的石河子，玛纳斯以及乌鲁木齐的乌拉泊。迁徙路线算是明了，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为何到此处？要知道前几年的时候，这些地方都没有相关的记录。是什么原因诱使它们来此越冬？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从气候说起。最近几年一个直观的感受就是乌鲁木齐都是暖冬，而施雅风院士的研究，“最近30年西北地区呈现暖湿化的趋势”，更是为直观的感受提供了科学的依据。

“春江水暖鸭先知”，人类都感觉到的东西，天鹅岂会不明白，随着气候变暖，天鹅趁机而来。对它们而言，来此越冬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和比以往到欧洲、北非越冬相比，来新疆的路程更短，体能的消耗更小，相应的安全系数更高。据不完全统计，近年来，天山以北地区冬季种群可达到800只。

声明：本博客所用照片来自于“荒野新疆”网站，属于本人和几个朋友共同经营的网站，照片均来源于自己团队人员的拍摄，版权问题早就达成协议！谢谢好心人的善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