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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灵魂从诞生之日起似乎就一直未获安宁,她在人类近代历史上的丰功伟绩最后都洒落在所谓“科学家”的身上,部分地掩盖了科学自身的心灵。这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剧,科学被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利用和咀嚼着。到了今天,这一状况变得更加兴盛,成为以科学品牌命名之下利益的外衣,非常温暖而鲜有让人有负重之感。
这段文字据说是一位深入研究过科学史的简陋文人写的,让人读后有些莫名其妙和悲切。不过,仔细品味,我们会觉得其间滋味如同麦克斯韦分布中高速率区域的那条tail,原本看起来不起眼,甚至荒谬,但是效果并不很差,占据了文学的麦克斯韦分布归一化中很重要的一块。
这位简陋文人之所以如此违背众意、如此疯狂地妄语科学,是因为科学从一开始就是在承受各种社会形态压迫与摧残之中成长。这些社会形态在不同历史阶段给予科学的善恶美丑形式和节奏可以不同,却都是在恩恩怨怨中为科学披上越来越华丽的外衣,而放飞其中利益的风筝。
科学从一开始就被宗教和贫穷所压迫,从而表现为断裂的形态,星星点点,对世人而言如过眼烟云。在科学不过还在嗷嗷待哺之日,还没有成为得以谋生的职业之时,其一个显著特征是科学不得不成为生活无忧者和痴心妄想者的乐园。与此相应的是科学没有太多功利的色彩,她还不能为社会提供切实的效益与可见的美感。因此,尽管科学被不断地压迫和异化,但是她却在很少受实质性的摧残,虽然与所有人类积累知识之过程一样,科学之名下也有很多自尊、自负和嫉妒之心作祟。
不过,正因为科学的纯洁与玲珑剔透,世人因此而倍感新奇和喜爱。人作为特种动物,意识里很喜欢那种新鲜与真实的东西,至少一开始是如此,因此宗教站在倍加赞美的殿堂上岂能容忍信众们交头接耳而少许漠视高高在上的布道呢。这是宗教摧残科学的一抹难以述说的心理。
其实,那时的科学是如此脆弱,无法承受风吹雨打,也许未能长成大树便已经成为宗教光华门庭的一些支撑。譬如,不是有很多承载科学知识的大师们因为悟不透科学的冷暖而最终向哲学投怀送抱或者皈依宗教之门么!这是那个时代科学的归属之一,本不足为怪。这种异化的承受因此而给了科学以空间和时间,从而获得成长和蒙荫。
再后来,科学的耕耘慢慢催生了利益的果实,从而具备了那种让人开始骚动的芳香,人类于是开始如痴如醉地在科学中搭建技术。有意思的是,一旦有了技术,科学旋即被技术所绑架,变成了技术的招牌开始到处招摇与游说。现在我们的后辈、儿童、亦或是我们自己都深深相信献身科学是一件于社会百姓之幸福安康所功德无量的事业,或者是我们自己都深切明了:芸芸众生相信我们日出日落的脚步是可以产生价值的!
事实可能根本就是其背影。我侥幸在梦中多次提醒自己,我在科学的牢狱之中变得陶醉,并未过多地去推理牢狱之外是菜市口或者是前门外。可叹的是,技术绑架科学又如此成功,在创造巨大社会财富之时让科学变得名义伟大而实质渺小,似乎没有技术的救赎就没有科学的灵魂一般。从此,技术披上科学之衣,为了将科学一而再再而三地奴役,使得科学看起来有点像地球热带盛长的榕树、或者自然中那些多孔的美丽结构。科学在技术的带动下正在慢慢地失却了坚实的身躯,让科学创造的犀角慢慢蜕化。
再看科学在一个充满所谓文化的国度和社会里的窘境。赤裸裸地说,在这里科学会经常被肢解、利用、异化与显摆,科学的精神被压抑得不能透气。文化是自然科学精神最粗暴的干涉者。我们的文化则将科学的表面打磨得光亮鲜活,而不管其内在的压抑与承受的掣肘。文化更像无孔不入的空气将科学的真空精神加以氧化与改性,成为今天异化了的众多与人交关之学问。更可叹的还是科学被文化所劫持,成为不同场合文化利益的代言与装饰,从而行利益的合纵连横、言科学的子丑寅卯。这也就是科学精神在当前社会中的演出!
殊不知,科学因为诚实、一根筋、被因果律规范,因此需要艰难跋涉才能适应中国这个5000年文化积淀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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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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