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杂志在我心目中是有着崇高地位的,虽然我知道它是把科研成果的新闻性放在第一位的,影响因子很高,但不一定是最重要的科研成果,也就是说新闻性差的再重要的科研成果也不可能发在该杂志。但他们对文章所描述故事的完整性和数据的准确性要求是很高的。时有报道说该杂志发的某文因实验结果无法重复而被编辑部撤销,我都把它们看成是杂志的高标准要求。但是12月4日该杂志就我与饶毅教授的辩论所写社论《中国的文化冲突》(Culture clash in China)(12月3日在线发表)的发表却让我大跌眼镜,也对该杂志近年为什么发了那么多的数据造假文章找到了更重要的原因—编辑部人员的偏见和自负,甚至还有种族歧视,对投稿人是有双重标准的,对第一次投稿的陌生人或曰小人物(特别是没有洋人署名的中国人的文章)是严上加严,近乎苛刻,而对在该杂志发过文章,特别是多次发过文章的人就可不加分析地一概相信,特别是符合主编口味的更是错的也要当成对的吹捧。《中国的文化冲突》一文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说明这一点,我将对社论所依据材料的造假手段之低劣一一剥开,供大家鉴赏,这样低劣的造假手段我不相信该杂志主编们看不出来,而是太符合他们的阴暗心理了,不但要用,而且还改了个吓人的大标题以社论发表。
《中国的文化冲突》,我对饶毅在北大生科院的一些改革措施提出批评和建议,由于我们间原来交流的少,彼此间不太了解产生了一些误会,对一些问题有不同看法,进行了公开辩论,怎么就成了中国的文化冲突呢?我们俩都是中国文化的产物,都打着深深的中国文化的烙印。只不过饶毅到美国学习工作了多年,英文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而我是十足的土生土长的中国学者,只在国外工作了一年,到国外考察过几次。46岁开始学英文,现在仅能勉强读写,听说上患了严重的聋哑病。那么主编们把我们两个各归到什么文化呢?看一下社论对我们俩的介绍就可窥知一二。对我的介绍是“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名义上退休的教授、植物生物学家崔克明(在他的名字前有国家科技奖评审委员会委员及一些中国杂志的编委等一系列头衔)”,而对饶毅的介绍则是“北京大学第一个国际招聘的院长”,而且饶毅教授在Nature上发过多篇神经生物学方面的学术论文,当然是他们所熟知的。而我则是仅投过两次稿均遭拒,他们从没见过的一个陌生的中国人。我也按他们的逻辑做一下推理的话,那饶毅代表的是西方的先进文化而我所代表的是中国文化,按他们社论中给我戴的帽子,中国文化还是保守的守旧势力,而且预言了饶毅的胜利,也就是他们所说的西方文化的胜利。我之所以如此推理,还因为Cyranoski先生在查实信中还曾问过我是否与校长有特殊关系,还问我有什么办法对抗饶的改革(祥见我的博文《看Nature亚太通讯员查实的真相》),这一些表明他们还曾想找到我与中国官方的关系以证明我是保守守旧的中国文化的代表。大概写出来自己也觉得逻辑上不通(饶毅是校长聘的,校长怎么可能又支持教授反对自己聘的院长)而放弃了。但其用心还可隐约可见。那么我们俩辩论的实质是什么呢,我的几篇博文已表达得很清楚,几年来大家都在批评科技界的浮躁和急功近利,严重影响了原始创新的开拓性研究的进行,当我听到饶毅的一些改革措施后,感到是在保护这种环境,压缩原始创新发展的空间,所以就发了最初的几篇博文,后来又借饶毅公开答复中的一些表达不清或我认为不妥的,也是国内较普遍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科学分析。呼吁国家有关部门和各级领导重视基础研究和基础学科的发展,为我国更多更大的原始创新的出现创造环境。这一点许多博友都看清楚了,从饶毅的公开答复和我们多次的交流及我对他的各项改革措施的了解,有些是我误解了他的一些做法,我们在一些基本问题上的观点是一致的。只是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有不同的看法。这种讨论是正常的有益的。我认为在全国开展这样的讨论也是必要的。饶毅最近在给我的信中也说到“我相信你是为北大好,为中国好。所以,观点即使有差别,也不是问题。改革的具体措施,需要讨论,讨论可以理清一些事情,如果出现偏差,也可以纠正。你的有些观点,我完全赞同。有时候,原则和观点相同,但在应用这样的原则时,具体判断不一定都一样。”实际上Cyranoski先生最初拟定的题目《北京大学的公开论战(Peking University controversy)》还算切合实际,可能是主编将他的评论改成社论(editorials)发表时改成了这个吓人的大标题,可是太离谱了。不过却表露了想用他们的西方文化取代中国文化的阴暗心态,中国从来不拒绝外来的先进文化,但却对外来的文化侵略却深恶痛绝。
社论中对我的情况的介绍中除了植物生物学家这个头衔和在北大工作40多年的事实外可以说没有一句是真实的,全是作者根据他所编故事的需要杜撰出来的。社论中说“10月份,在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饶毅教授与该院名义上退休的教授、植物生物学家崔克明(在他的名字前有国家科技奖励评审委员会委员及一些中国杂志的编委等一系列头衔)之间爆发了网上战争。”又说“崔在4年前就从北京大学退休,但却一直在这里维持着他的实验室。今年他想让他的副教授正式接管他的实验室。在中国这样的权利传递是普遍的,但他们被批评为教授在他们退休之后保持实验室空间的一种特权。”我在回答Cyranoski先生的查实问题中就说到“我是2006年2月退休,至今还不足3年,北大对教授的退休有明确规定,但并不完全一刀切。当教授退休时要将实验室交回所在院系。一般教授、副教授年满60岁退休,教授博导可到63岁退休,但如果退休时承担的国家重要科研项目(973项目课题负责人、863项目课题负责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负责人)没有结束可适当延后退休时间,我就是因为承担的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和发展规划项目(State Key Bas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lan of China,即973项目)没有结束,而延长至65岁退休的。我64岁那一年(2005年)又作为项目负责人申请到一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这个项目需4年完成(至2009年12月底),按照申请基金时北大在申请书上的承诺,为完成项目提供实验室和主要仪器设备,所以保留我的实验室至今,到明年底项目结题后,即使没有饶毅的改革我也要交回实验室。”二者做一对照就会看出他们数据之假,我2006年2月退休,他们发社论是2008年12月4日(网上是3日),他们的算术就这么差吗?!而且说我是名义上退休(emeritus)的教授(这个关键的用词不知为何被中文翻译者改成了退休),我退休后拿的是退休金,没有了学校发的岗位津贴(比退休金高不少),只是从自己科研经费中拿点返聘费,去年国家规定涨工资时,也是按退休人员标准涨的,实验室不仅要像在职的一样交面积费,而且按新规定超标部分还要加倍交,教学照教,科研照做,论文署名照写北大生科院,这是名义上退休还是真退休?!而且只有在职者的义务没有在职者的权利,这是哪家的特权?而且被他们说成是中国教授普遍享有的特权,可是在生科院只我一人有“这一特权”(够条件),我想全校也没几个(我没调查可不敢像Nature那样编造数据),它的普遍性有来自何处?就是文中所说的我那些社会兼职也都已退下来。难道教授退休后连尽义务的劳动权也没有了吗?!
Nature 456, 545-546 (4 December 2008) | doi:10.1038/456545b; Published online 3 December 2008
Culture clash in China 中国的文化冲突(是什么文化与什么文化的冲突?是东西方文化吗?我可不敢当)
Top of page Abstract An online row highlights the need for Chinese universities to fix their hiring policies.一系列网上的讨论文章说明中国大学需要确定他们的聘任制度
In October, an online war broke out between Yi Rao, a neuroscientist and Peking University's dean of life sciences, and Keming Cui, a plant biologist and professor emeritus at the university who has a string of positions on academic and awards committees and editorial posts on Chinese journals to his name.
10月份,在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饶毅教授与该院名义上退休的教授、植物生物学家崔克明(在他的名字前有国家科技奖评审委员会委员及一些中国杂志的编委等一系列头衔)之间爆发了网上战争。(是真正的退休,而不是名义上的退休,我只拿退休金,没有了岗位津贴,只从我的基金中拿一定的科研返聘费,上次提工资时也是按退休标准提的,而且院里讨论有关问题的教授会也不再通知我参加,这不是真退休是什么?怎么是名义上的?所说的我那些头衔也早已退下来,搁在这里不知想说明什么问题) Cui retired from Peking University four years ago but kept his laboratory there. This year he tried to have his associate professor formally take over the lab. Such transfers of power are common in China, but they are also criticized as a way for powerful professors to hold lab space beyond their tenure. Rao refused to acknowledge the transfer of authority. Instead he planned to drastically cut the lab's size.
崔在4年前就从北京大学退休,但却一直在这里维持着他的实验室。今年他想让他的副教授正式接管他的实验室。在中国这样的权利传递是普遍的,但他们被批评为教授在他们退休之后保持实验室空间的一种特权。饶毅拒绝承认这种权利的传递,代之以他制定的大力缩小他们的实验室面积。(这更是作者的主观想象,我是2006年2月退休,至今还不足3年。北大对教授的退休有明确规定,但并不完全一刀切。当教授退休时要将实验室交回所在院系。一般教授、副教授年满60岁退休,教授博导可到63岁退休,但如果退休时承担的国家重要科研项目(973项目课题负责人、863项目课题负责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项目负责人)没有结束可适当延后退休时间,我就是因为承担的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和发展规划项目(State Key Bas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lan of China,即973项目)没有结束,而延长至65岁退休的。我64岁那一年(2005年)又作为项目负责人申请到一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这个项目是4年完成(2006年1月至2009年12月底),按照申请基金时北大在申请书上的承诺,为完成项目提供实验室和主要仪器设备,所以保留我的实验室至今,到明年底项目结题后,即使没有饶毅的改革我也要交回实验室。像我这种情况生命科学学院只我一人,全北大也没几个,怎么能说是普遍的,还是一种特权呢?)
Rao, the first Peking University dean to be hired through an international search, says he wants to ensure that the university hires the best faculty members through appropriate evaluation. He also wants to ensure that qualified outsiders are considered and that an inbred academic system is avoided. Rao says that the associate professor will have a few years to prove himself before he is evaluated for promotion and to see whether he can keep the laboratory.
北大第一个通过国际招聘的院长饶毅说他希望通过适当的评价确保大学招聘到最好的学院成员。他还希望合格的外单位人员考虑在内以避免科学系统中的近亲繁殖。饶说崔实验室的副教授在进行提升评审前需要几年时间证明自己是否能维持这个实验室。(关于避免近亲繁殖的理论我已在我的博文《根据什么决定一个实验室的存在》中从科学上证明了它的荒谬性,在此不再赘述。想不到一个自然科学界最具声望的杂志的社论也引用此观点。) On 9 October, Cui began writing a string of entries in his blog, which became widely read when copied by other websites and the online bulletin boards of Peking University. Cui described Rao's action as belittling his field of plant anatomy because it was not a 'hot' area. He made a stand for basic science. The blog drew some sympathetic comments from students, who copied it to more widely read student blogs. Rao, whose own blog normally gets about 2,000 hits per entry, immediately posted his defence, which picked up 10,000 hits.
10月9日开始崔在他的博客中写了一系列博文,这些博文被转贴到其他网站,包括北大BBS上,从而被广泛阅读。崔把饶的这些举措描述成因不是热门而轻视他从事的植物解剖学领域。他要捍卫基础科学。这些博文从学生中吸引了一些同情的评论,他们又将之转贴到学生博客上,有更多的人阅读这些博客。饶本人的博客的正常点击率为2000人次,之后猛增到10000人次直接为他辩护。(据我所知,只转贴到了北大BBS上,不知作者从哪里看到转贴到那些学生的博客上,还是作者的主观臆测。) Newspapers hesitate to pick up such hot potatoes, so the debate devolved to the blogs. Although they offer a platform for such discussion, blogs also make irresponsible name-calling possible. After alleging that Rao was trying to cut off support for a discipline of science, Cui compared Rao's efforts to the activities of Trofim Lysenko — the Soviet 'state scientist' who in the 1940s used his close connections to the Soviet leadership to crush scientists who opposed his views.
正式报刊不愿意碰这块热山药,所以辩论在博客上进行。虽然博客为这种讨论提供了平台,博客上也有可能出现不负责任的骂人。当断定饶试图断绝对一学科的支持时,崔将饶比作李森科—上世纪40年代的苏维埃国家科学家,他利用与苏联领导人的关系镇压反对他观点的科学家。(这又是主观臆测,我又没有投稿到正式报刊,根据什么说他们不愿意碰呢?在我的博文中没有直接将饶毅比作李森科,我在博文《高校和科研单位的领导是做赛马场上的裁判还是做伯乐》中说到“甚至他还要凭自己的智慧决定那个学科陈古落后而将之淘汰。可是据我所知还没听说历史上哪个学科被淘汰了,而是向前发展变化了,小心走了当年苏联李森科的老路。”这里我的意思很明白,如仅凭自己的主观意志判断一个学科是否需要存在,甚至对自己自以为了解实际不了解的学科下封杀令就会像李森科一样成为学伐(李森科实际研究的是植物生理学中的春化作用(vernalization),却要去否定遗传学,从政治上打击遗传学家,学术上是学伐,政治上是政治流氓,不能简单地说他是用伪科学反对真科学)。当时我对饶毅还不太了解,这种说法是有点过头,但我说的是如果那样做就有走李森科老路的危险的警告,也就是说不这样做就没有这一危险。怎么能说是我把他比作李森科呢?而且还被本文作者认定为骂饶毅,从何说起?) Both scientists are in all likelihood doing what is natural to them to promote the next generation of scientists. The situation is further confused by Peking University's lack of clear guidelines on how to proceed in such situations, leaving new regulations set against old customs. When Rao took over as dean in September 2007, the university made it clear in writing that such hiring decisions would be his to make.
Deans and university presidents in China are watching to see how the situation is resolved. Will Cui, who worked at Peking University for more than 40 years, be able to raise public support and use his connections with senior colleagues to get his way? Or will Rao be able to stand his ground? It should, and looks as if it will, be the latter.
But further changes are needed. China and its universities now have the money to undertake proper recruitment exercises, and more universities should be seekin g candidates beyond their walls and outside China's borders. They need clear, consistently applied guidelines on who has the authority to make those decisions. Of course, although a clear policy would be good, vesting that much power in one individual's hands, as Rao recognizes, requires caution. So regulations that check and make transparent the actions of those given decision -making power will also be need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