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翻看闲书，偶然看到关于曼德维尔的一个引证，突然勾起我的兴趣，记得早些年曾粗略翻过曼德维尔的那本书，大多内容都已经忘记了，但是他那句被称作悖论的名言却记下了：私人的恶德即公共利益。记得当初看这本书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经济学家哈耶克的一个命题：自生自发秩序与理性设计论孰优孰劣？今天我们把后者称作科学主义，也是人类致命自负的体现，人类社会的大多有效规则，如道德等都是自生自发秩序演化的结果。这个观点时至今日仍然深深影响着我看世界的方式，我时常与同事们瞎聊的一句老生常谈就是：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就是对单位的最大贡献，而且是双赢。看似自私实则最大公益。

因此恶行培育出了智慧，

达到如此高的程度，

加上时间与勤劳

使生活的便利，

它真正的快乐、舒适、安逸

达到如此高的程度，

穷人

过得比往日的富人还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是我最近看到的曼德维尔的引文，来自《蜜蜂的寓言》。关于曼德维尔简单介绍两句：

Bernard Mandeville（1670-1733）, or Bernard de Mandeville, was an Anglo-Dutch philosopher, political economist and satirist. Born in Rotterdam, Netherlands, he lived most of his life in England and used English for most of his published works. He became famous for The Fable of the Bees.

简单翻译一下：曼德维尔是荷兰裔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哲学家和讽刺作家，出生于荷兰，1691年毕业于莱顿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一生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英国，并用英文发表作品，他最有名的作品就是《蜜蜂的寓言》(1714)。

一个个自私的个人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后却形成了一个繁荣美好的社会，真是奇妙的事情。相反那些以道德说教为出发点的社会，最后大多沦落为落后衰败人心不古的垃圾社会，善良的种子却结出恶之果，真是造化弄人啊！曼德维尔的工作与自由主义大师洛克（1632-1704）有很多相同点、他直接影响了后来的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以及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哈耶克（1899-1992），这个谱系大师林立，就不罗列了。

现在聊几句闲话。近几年来，感觉市场经济在快速退潮，人们开始怀疑市场，渴望回到过去，这是很令人担忧的现象。我这代人经历过严格的计划经济也经历了市场经济从无到有的过程。改开的40多年中国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皆源于政府大胆推进市场经济，没有任何其他的法宝和秘诀。通过一个简单对比就能明白：44年前我们有9亿人，国土还是这么大，但是那时啥都缺，啥都要票，人员不能随意流动，出门要介绍信；今天我们有14亿人口，国土还是那么大，人还是那群人，而且还多了5亿人，但现在生产什么东西都过剩，政府还要费力地调控去产能（供给侧结构改革），至于出行，今天只要你拿着身份证就可以到中国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是何其巨大的变化。试问，你还哭着喊着要回到那个吃不饱穿不暖哪儿都不能去的过去吗？纵使我们今天遇到了很多问题，但那也是我们5000年历史中最好的时代。

今天一个个来自五湖四海的普通打工人，起早贪黑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更好一点吗？那份令人动容的北京流调报告显示，无数人抛家舍业在外地打拼，固然辛苦，但是至少你还有这个机会，你还可以自由流动，回到过去，谁允许你出去，连门都出不去，打工就更别想了，即便出去了，哪里都没有工作岗位，还打什么工啊？因此，市场是公平的，也是为每个人提供尊严和价值的地方。所谓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基础性作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自己就是资源性要素，只有市场才能让要素实现价值的最大化，没有广大的、开放的市场，那些喊得震天响的所谓的公平、尊严、自由与价值就是胡扯。

我们的文化要有一种向前看的勇气，不能一遇到问题就习惯性地往后看。时至今日，中国要迈上新台阶还是需要继续深化市场，而不是回到过去，否则是绝无出路的。为了恢复市场的活力，需要大胆地给市场松绑，不能没事就给市场穿小鞋、小背心以及念紧箍咒，那不叫市场，那叫权力痉挛游戏。为了防止出现市场失灵，政府可以适当调控，但是不能干预太多，否则市场的潜能会出现巨大的效率损失，也许损失最大的是人的创造力和对未来的信心。至于市场与公平问题，那又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以后再聊！

说明：文中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欣赏，特此致谢！

2022-1-26夜于南方临屏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