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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载春秋梦,
初心不改,矢志勇往。
室存柴米腹有文章。
叹天地无穷人力有限,
越丘现山梁。
一家人风雨路,
扬鞭催骥,披荆斩棘。
上天揽月下海捉鳖。
喜身心健康山河坦途,
欢欣度岁月。
题记
手机设置的哀鸣声响起,是父亲的忌日。
父亲不识字,却格外重视儿女读书,早在1970年代,就发誓“拼了老命也要儿女能够断文识字!”我们弟兄4人都到远远的罗平一中上中学。之后,我拿到了博士学位。父亲49岁丧妻,没有配偶陪伴的孤独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是,怕给儿女带来麻烦,就孤身一人,做父亲也做母亲。
晚年,父亲不缺吃穿不缺儿孙孝敬,就怕他去世后被我自作主张地送去火化,因为,父亲眼里,我是现代自然科学学者,提倡简约,还有点强势,在家里说一不二。
13年前的8月,月初送女儿出去,月末我出差瑞典回来,父亲却衰老病重。9月,通过电脑屏幕,与大洋彼岸的孙女对话,父亲一个劲地说“不说了,不说了,不影响你读书。好好读书,早日回来。”
连续几次住院治疗后,没有多大起色,尊医嘱只能回家休养。父亲没有提及回老家的事,我说,我可以请假送他回去住几天。他笑了。10月8号一大清早,大哥大嫂左右搀扶着父亲坐后排,夫人坐副驾,我开车,不敢回头,直奔阿耶。看见了生活大辈子的山河田地,遇到了同时代的隔壁邻居,躺在自己曾经的床上,父亲露出了笑容,笑得很艰难。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父亲,熬到第二天。家人多回来了见面了,之后,慢慢地,慢慢地,父亲停止了呼吸。那是2010年10月9号的傍晚。我在老家停留了30多天。
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
农村实施殡葬改革,所有亡者,不仅要被火化,还要送到村社集体公墓安葬;送父亲西归的亲戚朋友,有10多人也西归了;家人有了大发展,多在城里有宽房大屋,后辈新出,只是没有了父亲,聚会不那么频繁了;我们夫妇成了候鸟,在阿耶——昆明——洛杉矶之间,来来往往,很累,却乐此不疲。
疫情之后,东西互通,在阿卡迪亚一呆就是大半年。就社会角色,我成了我曾经的父亲。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破天荒,下了50年不遇的大雨,今天,又是漫天迷雾。晨练者都高兴地打招呼,祝贺好天气。不到两个小时,又是红红火火艳阳天。
顺手拍几张照片,献给另一个世界的父亲。
告诉他,昆明到洛杉矶来往方便,随时可以视屏对话,就像在面前。
告诉他,只要努力都有回报,读书总会改变命运,天下有真情,人间确实好。
(2023年10月9号 于安东尼奥 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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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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