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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华人社会,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从国内到国外,大多口语称父亲为“爸”、“爸爸”,南方、港台和海外的称为“老爸”,不管爸爸老不老。俺自小也称父亲为“爸”。但俺挺奇怪,父亲一直称他的父亲为“爹”,祖上一直也这样。这个原因俺这几天才弄清楚。
最近俺弟弟给咱解开了这个谜。其实“爸爸”或“爸”是满语(满族百姓)叫法,汉族人过去是称为“爹爹”的。君不见山东戏里面如红高粱里面都叫爹娘吗!据祖辈说俺祖先在清顺治8年从山东一个叫“小云南”的地方挑担来到辽东的一个小山村,在这里几百年了,流行的语言和风俗基本还是山东汉族的,但解放以后交流太快了,我们都被现代化了,祖先的风俗和方言逐渐被外界的流行文化代替了,我们自己并不觉得。弟弟是学中文的,目前做中学教师,他喜欢收集一些辽东古书、历史、碑文等方面的信息,比如与朝鲜族相关的,隋炀帝和唐太宗征东历史故事、满清历史。一些故事俺小时候也常听姥爷的讲述(俺姥爷上过私塾,算文化人),但不知是民间传说还是历史。俺小弟经常找些历史证据,还真对一些传说做了些合理解释。比如俺出生的营口县汤池镇(1956年以前为盖州一乡,现为大石桥市一镇),据盖州县志记载,是西汉建“安市县”、唐朝为“安市城”,唐以后降格为乡,李世民征东围困敌军一年,白袍小将薛礼薛仁贵单骑白马破20万大军就发生在那里。不过我国历史研究好像对辽东史一直是个忌讳,是个空白,很多只有传说。偶尔从地下挖出些古物也无法得到权威解释,我等就说不清这个地区的历史来龙去脉。由此产生的后果就是,唐太祖征东的地方有多种解释,都无法自圆其说,也无官方权威资料。另外,日本占领东北后,统治这个地区14年,强制小学生使用日语,解放以后当时的文件档案多有损毁。俺小时看过一本伪满时期的《盖州县志》,里面有不少盖县地区地理文化介绍,可惜因为文革时期,不敢保留,只剩了几页文字。俺记得书里有伪满“康德皇帝”傅仪身穿大元帅服、挎洋刀的大幅照片,还有伪满国歌。所以这些书在文革时期都吓得烧了。
我们还是对祖先的历史有些兴趣,所以弟弟的爱好还是有些意义的。他最近搞清的一些史实是,明朝辽东归山东道,所以这里在明朝就有大量胶东移民,俺家可能来自青岛某地。所以有古语“金辽海盖,辽阳在外”之说,即金县、辽阳、海州、盖州等辽东名城,明朝时为山东道所属,所以这个地区山东移民多,流行山东方言。那时还没有大连、营口、鞍山等大城市。蒲松龄的书里多次出现海州、盖州地名,就是因为曾经属于一个地区的,他有很多乡友住在辽东。辽阳以北、以西,则不归山东道,所以这些地区方言更接近河北话,因为河北移民为主。满清进关后,大量满汉军民进关,比如俺媳妇的祖先尚可喜一家去了广东(但后来又回归了海城)。此后,辽东人口偏少,清政府就强制山东汉族人继续移民到辽东,俺祖先哥们多,所以哥两个响应政府号召,挑着担子,跨过渤海湾,定居在盖州的一个小山村,如今繁衍了几百个小家庭。
由于辽东是满、汉、朝、回各种民族杂居的地方,也导致了文化风俗的融合,所以我们也不知哪些风俗传自哪个民族,像满族的饺子、血肠、酸菜等杀猪菜我们还是很喜欢的;山东的煎饼、大葱我们也喜欢;高粱、苞米、大米、白面我们都不排斥;苹果、梨和山东的也差不多。叫父亲为“爸爸”比叫“爹爹”更亲切,还与国际接轨(很多外语发音接近)。据说俺还有家远亲,可能是有满族皇家血统,叫父亲为“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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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3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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