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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毕业20年学生聚会活动有感
刘庆生
(中国地质大学,武汉)
今年国庆期间参加了两批毕业学生返校聚会活动。一批是毕业30周年学生聚会,那是学校负责接待的“值年校友返校聚会活动”(见“学生多元职业结构是大学教师的荣耀”一文)。毕业20周年学生属于自己组织的聚会活动。他们在校求学期间的四年中我有两年在学院的“地球物理研究所”工作。那是1990年左右时任系主任为了适应当时系里老师拿到几个大型生产项目需求,将系里机构实行大规模调整,新成立了人数最多的“应用地球物理开发部”。同时成立了一个以即将退休教师为主体的“应用地球物理研究所”。1994年我分别主持和参与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系里将我调到“应用地球物理研究所”工作,从此脱离教学一线。后来继任系主任于1998年撤销了开发部和研究所,我才回到教研室重执教鞭,走上教学第一线。
我参与这个班的教学工作不多,主要承担了一个学生的毕业设计和几个学生毕业论文评审和答辩工作。然而,这个班有六个来自江西的老表,几乎占据全班同学的1/6。中国传统的老乡文化让我对这个班“刮目相看”,感情特别。这次聚会六个老表来了五个,我决定接受邀请参加他们毕业20年聚会活动。当然,出席他们的聚会还有其它因素,例如那位定居澳大利亚的TQB同学,当年他在新加坡工作时正逢我们老两口在哪儿探亲。我的日记显示2010年2月7日他在新加坡文理的“鼎泰凤”宴请我们全家(2002届测控专业学生XY作陪)。这次本想作为东道主感谢他,然而由于工作原因TQB没有出席聚会,他给聚会发来了视频祝福。看到他工作顺利事业有成倍感欣慰。出席聚会同学来了全班同学的2/3,加上家属共有40余人。同学们来自祖国各地的自各行各业,既有在军队从事过战略支撑的电子工程信号处理(现已转业),也有在北京科学技术研究院从事科技管理,还有在重庆邮电大学和中山大学任教的教师。当然更多的还是在国民经济主战场从事石油地质或与地球物理勘探专业相关的城市工程设计勘察测量等工作。
作为出席聚会最年长教师,我在座谈会上做了简短发言,主要谈到希望同学们能够充分运用大学期间所学的基础知识,重视终身学习,适应现代复杂多变的市场经济格局和社会发展态势。当我的眼光一一扫过同学面孔时,我似乎没有看到当年指导的一个毕业设计的学生WXL。这个学生属于来自西部的定向学生,那是国家为了发展西部贫困地区经济采取的一个惠民政策。这个学生的学习成绩也许没有来自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学生好,但是人很善良,学习刻苦,积极向上。正在我纳闷之际,晚餐时一个身材健硕学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正是WXL同学。他面带羞涩表情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刘老师,你是我大学毕业设计导师,我不好意思见你,因为我没有做出过什么重要成绩。我当即“严厉”地批评了他的这种认识。因为,自我留校任教数十年来,在我眼里,不存在没有“出息”和“不听话”的学生。我认为,只有不努力,不勤奋,不刻苦学习工作的学生。人的能力各有大小,面对机会各不相同。同学聚会期间不要简单对比各自的收入与地位,尤其是官职,真要比就比谁的家庭日子过得幸福美满。WXL同学听完我的解释后立即对我说:“刘老师,我的家庭生活很幸福”。他的夫人是晚他两届的师妹,这次聚会作为家属也来了。当听着他们的两个女儿叫我刘爷爷时,我的心都要醉了。
我自己当年来自江西吉安的一个小村子,父母亲都是勤劳善良的农民。在我半个世纪工作的经历中,见识过诸多经过自己勤奋刻苦努力改变命运的人,他(她)们在全国各地扎下了根,过着幸福和有尊严的生活。在大学教师岗位上,我历来崇尚“有教无类”,“善待所有学生”理念。我们这些年过古稀的人一路走过,经历过高等教育,大学毕业留校任教以来,同事中也有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也有普通大学。如今,我们都已经退休,享受退休后的快乐生活。学生时代的“优秀分子”,后来表现平平者大有人在,反之亦然。有的大学生的“潜质”也许在校期间露出了一点“端倪”,但毕竟没有经受社会实践的检验,要判断这些学生日后是否成大气为时过早。况且,我们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建设主体是广大普通劳动者,就像我的这位WXL学生。
我在“南京师生相聚,品位快乐人生”文章说:我们一定要善待所有学生,尤其是那些在校期间看似“不听话”,“不安分”的学生。这类学生身上也许潜在某种程度的“另类思维”,这是他们日后工作中创造力迸发的基础。也许若干年后,有些“不听话”的学生创造的社会价值和骄人业绩既让我们感到骄傲,却也让某些曾经歧视过他们的老师汗颜。
祝福全体学生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生活愉快!
2019年10月7日于武汉中国地质大学南望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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