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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大读书的时候,就听说了李虎侯和吕维纯两位老师都是放射化学教研室的台柱子。可是很遗憾,后来“轰轰烈烈”起来了,因而无缘听他们所讲的课程。
真正与两位老师熟识是在良各庄的铁道兵工地。那时,包括杨承宗先生在内的老师和学生都“平等”了,有点“问题”的老师的地位反不如学生。大家在一起干活,接受“再教育”,休息时一起聊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些什么早就忘记了。但是,这两位老师的谈吐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两位风格不同,但是都很健谈。
吕老师与我住在同一个帐篷里,聊天的机会略多些。在我的印象里,他真可以如过去小说中所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对于他的博闻多知,我是很钦佩的。
李老师那时似乎身体不是很好,他对我很关心,主动问我的身体状况。他让我注意锻炼身体,还几次向我推荐某种新药,而且很慷慨的分给我一些他好不容易淘换来的新药,很耐心的告诉我药的用法。他是一个很细心也很有耐心的人。
有一次,趁着两个连续的休息天,十几个人,有老师也有同学,一起翻山越岭去看所谓“金兀术墓”。那里离开良各庄工地比较远,走到那里天已经不早,终于找到几块躺在荒草丛中的石碑。吕老师带领大家企图翻开被打到在地的墓碑,但是墓碑实在太大,根本翻不动。他趴在草丛里,终于认出了一块碑上的文字,说是金朝那一个皇帝(我忘了)的墓。那里就是现在成了著名旅游区的金陵,埋葬着金朝五代皇帝。(现在,据说所谓“金兀术墓”也正在那里。在那里是可能的,因为金朝的皇帝就葬在那里,作为最有权势的“四太子”,他也应当葬在那里。不过现在的人去随便立一块墓碑,说那就是他的墓,我是不敢相信的。)
自从科大根据“林副主席的号令”“搬迁”离开北京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两位老师。
2000年,我与李虎侯老师通过两个电话。李老师说,这么多年,他在国外,这次回来与石家庄的一个研究所合作研究“光释光”的课题。他认为,杨承宗先生对于名和利都不争,别人也没有替他去争,杨先生没有得到他应当得到的名和利。要趁杨先生九十寿辰,给先生出一个纪念文集。因为李老师是该文集主编,我为文集写了一篇用量子化学方法研究有机反应机理的研究论文,因而我们谈了一些诸如文章的格式、篇幅、绘图等具体的问题。
自毕业后,我与吕维纯老师只有一次间接信息联系。说起来真是惭愧,我没有去问候吕老师,反倒是吕老师向我问好。有一天,我的导师山东大学邓从豪先生问我,我是不是有一位老师叫吕维纯。我说,是的,他现在哪里?邓先生说:他在清华,我们在一起开会,他向我说起了你,让我向你问好。对此,我非常感激。但是,由于自己腿脚太懒,几次去北京,也没有去清华问候吕老师。2008年,我们班同学在北京聚会,吕老师来到我们要和杨先生一起聚餐的饭店,可是时间弄拧了,他去的太早,我们到的太晚,从而没有见到。听到这个消息,饭后我和陈孝元同学曾商议准备去看望吕老师,然而问了几位都不知道吕老师的住址,我又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想以后再去吧。谁知不久就传来他去世的噩耗,真是追悔莫及。
杨先生九十诞辰纪念文集的实际主编是李老师,九十五诞辰纪念文集的实际主编是吕老师。去年九月,李老师还主持了杨先生百岁寿辰仪式,可是,今年他也不幸去世了。
吕老师和李老师尊敬和爱戴他们的前辈,关心和爱护他们的学生。古人所说的仁爱和孝悌不就是他们的这种精神吗?他们两位虽然都已作古了,他们的精神却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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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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