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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年四月十号,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首演。这件作品,使勃拉姆斯终于成为人们公认的音乐大师,舒曼的预言成真了。
那时,勃拉姆斯和克拉拉之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起因在勃拉姆斯。在邀请克拉拉参加首演的信中,勃拉姆斯说的一句话惹毛了克拉拉,他说:你的这种飘摇不定,到处演出的生活应当停止了,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养家糊口呢?
对克拉拉来说,演出是她的生命。她回信说:我会考虑,可是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做让我感到很无助,犹如要瘫痪我的所有力量。在你给我原因之前,我难以衡量。你不太厚道,我不想再多说。(I will think the matter over, or I cannot weigh it properly until I know what reasons you could have had to say all these things to me, and why you should have done it at a time when they might make such an impression upon me as to paralyze all my powers...It is inconsiderate of you, I shall say no more.)克拉拉并拒绝参加他的首演。
日子快到的时候,勃拉姆斯对老朋友说:人都到齐了,只差舒曼夫人,让人很难受。老朋友只好偷偷去恳求克拉拉。
首演开始的前一天,克拉拉突然出现。首演的时候,勃拉姆斯挽着克拉拉进入,瞬间竟有一种婚礼的气氛。当然,要出现的,并不是婚戒和誓言,而是神圣的音乐。
《安魂曲》的唱词是勃拉姆斯自己从路德派德语《圣经》里取来,切入点不是死亡的震颤和地狱的恐怖,而是对生命价值的肯定。
其中的一句话是:“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他的美荣,像草上的花。草必枯干,花必凋谢。”
这让我想起中国的老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圣经里的那句话说的是另一层意思,“人皆草木,有盈有谢,因而有情!”
也让我想起一首歌:
To everything - turn, turn, turn
there is a season - turn, turn, turn
And a time for every purpose under the heaven
A time to build up, a time to break down
A time to dance, a time to mourn
A time to cast away stones
A time to gather stones together
勃拉姆斯在给克拉拉的一封信中说:The world is round and it must turn; what God does is well done; consider the lilies, etc.; or better still, don't think at all, for things cannot be altered, and a wise man repents of nothing.
The last sentence echos Spinoza.
德文或者英文圣经都和中文圣经很不同。我不喜欢中文圣经,因为中文圣经里句句像是匍匐在上帝面前的羔羊一样,人的价值成分少。
有空的时候我再把歌词重新译一下。
下面简介源于作曲家黄安伦:
《德意志安魂曲》的唱词均由勃拉姆斯亲自选自其德文圣经:
第一乐章为合唱,乐曲敬虔宁静,神永生应许带来的盼望和喜乐几乎立即冲开了死亡的阴影: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马太福音5:4]
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那带种流泪出去的,必要欢欢乐乐的带禾捆回来。[诗篇126:5,6]
第二乐章仍为合唱,乐曲由送葬哀恸的情绪笼罩,但在唱到“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之时,如同一道光由太空直照下来,坚定的节奏营造出全曲最激动人心的一刻:
因为“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他的美荣,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干,花必凋谢。”[彼得前书 1:24]
弟兄们哪,你们要忍耐,直到主来。看哪,农夫忍耐等候地里宝贝的出产,直到得了秋雨春雨。你们也当忍耐,坚固你们的心,因为主来的日子近了。[雅各书 5:7,8]
“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所传给你们的福音就是这道。[彼得前书 1:25]
并且耶和华救赎的民必归回,歌唱来到锡安,永乐必归到他们头上,他们必得着欢喜快乐,忧愁叹息都逃避。[以赛亚书35:10]
第三乐章为男中音领唱与合唱,乃是一曲殷切,虔诚的“天问”。这里没有绝望,合唱以巴赫式的赋格风格(一种多声部轮番应合的曲体)把满有盼望的答案热情地展示出来:
耶和华啊,求你叫我晓得我身之终,我的寿数几何,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长。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我一生的年数,在你面前,如同无有,各人最穏妥的时候,真是全然虚幻。世人行动全係幻影,他们忙乱,真是枉然,集蓄财宝不知将来有谁收取。主啊,如今我等什么呢,我的指望在乎你。[诗篇 39:4,5,6,7]
然而公义的灵魂乃是由上帝掌握,并再不会有悲伤,痛苦袭来。[选自旧希腊文圣经:所罗门智慧书 3:1]
第四乐章是一曲温馨的合唱,位于全曲的中心,也唱出了全曲的中心:
万军之耶和华啊,你的居所何等可爱。我羡慕渴想耶和华的院宇,我的心肠,我的肉体,向永生神呼吁。[诗篇 84:1,2,4]
第五乐章是女高音独唱与合唱,只有耶稣的救赎能给我们带来无人能夺去的喜乐,面对着死亡,主永生的应许以最亲切的音乐表达了出来:
你们现在也是忧愁,但我要再见你们,你们的心就喜乐了,这喜乐也没有人能夺去。[约翰福音 16:22]
仰望我:苦痛只是短时的;劳苦归我;而且我已找到最后的安慰。[选自古希伯来文西来亚本圣经:传道书51:35]
母亲怎样安慰儿子,我就照样安慰你们,你们也必因耶路撒冷得安慰。[以赛亚书 66:13]
第六乐章的男中音独唱与合唱,乃是全曲最具戏剧性的一段。当唱到“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主耶稣已战胜了死亡的信息被又一曲强有力的赋格一下子带了出来,管弦交错,轰鸣阵阵,这音乐的张力足以令勃拉姆斯可以与他伟大的先贤巴赫,亨德尔,莫扎特及贝多芬并列:
我们在这里本没有常存的城,乃是寻求那将来的城。[希伯来书 13:14]
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这必朽坏的既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既变成不死的,那时经上所记,死被得胜吞灭的话就应验了。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哥林多前书 15:51,52,54,55]
我们的主啊,我们的神,你是配得荣耀尊贵权柄的,因为你创造了万物,并且万物是因你的旨意被创造而有的。[启示录 4:11]
第七乐章是终曲合唱,乐曲亲切安祥,天上的声音像甘露般阵阵飘下,地下信徒的祷告声也飘然直上九天,全曲就这样消失在太空中:
我听见从天上有声音说,你要写下,从今以后,在主里面而死的人有福了。圣灵说,是的,他们息了自己的劳苦,作工的果效也随着他们。[启示录 14:13]
《德意志安魂曲》无疑就是十九世纪圣乐艺术的高峰。前面所述的勃拉姆斯那“十年磨一剑”的严谨态度,就是每个音乐工作者的楷模。其实哪个伟大的先贤不是这样?巴赫的《马太受难乐》写了二`三十年,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从构思到完稿也经历了二十几个寒暑。这些哪里是人的智慧的产物?每一个先贤都经历了圣灵的充满——这些都是上帝的作为呀!米开兰基罗说得好:“…好的画,迫近上帝而和神结合….它只是上帝的完美抄本,上帝的画笔的阴影,上帝的音乐,上帝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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