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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
我的博后导师张敬东教授辞世一年了。她是在丹麦寥寥的几位华人女性正教授之一,是我一生的榜样。
一年前的一月九号早上六点十二分(中欧时间),接到张老师的爱人池老师的电话,得知噩耗。我们匆忙赶到Herlev医院,与她辞别。脑海中闪现着与张老师的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2012年通过硕导司老师与张老师结识;2013年七月在长春电分析化学会议上第一次晤面,在司老师和张老师的帮助下我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学术论文;2015年五月还在爱尔兰读博的我有幸访问了张老师的实验室;2017年十月博士毕业前夕的我又来到张老师课题组度过了愉快的几天,畅谈未来;2018年九月正式加入张老师的课题组,成为一名博后;2019年九月,我们对张老师的病情盲目乐观,耗费了她不少精力,提交了两份IRFD的项目申请书;哪知从2019年九月,张老师出现高烧不错、肝部积水的病状,从十一月份再次住院后,她就再也没离开过那张病床……
2020年一月四日,是她完全陷入昏迷的前一天,她鼓起精神,像过电影那样,跟我诉说她的学术生涯,并给我以后的发展给予建议。她的学术轨迹是我难以企及的。28岁从博士导师汪院士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做的就是电化学结合扫描隧道显微镜这种当时最新兴的方向,注定了之后的不平凡。30岁来到丹麦科技大学(DTU)加入到丹麦科学院院士Jens Ulstrup课题组,也就是我们现在的NanoChemsitry课题组。再加上池老师的三驾马车,NanoChemsitry课题组在单分子电化学领域赢得盛名。40岁,正式tenure,也在那年生子,这是一个女性科研工作者的艰辛。48岁,成为DTU化学系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华人正教授。天妒英才,癌症露出狰狞的獠牙,张老师不到52周岁便英年早逝,死于她的学术生涯的黄金年代。
张老师为人直爽,素有侠气。很多国内的老师都愿意跟她合作,正是因为她在接人待物上的不拘小节,大气相让。有几位国内教授在NanoChemsitry课题组的支持下成为DTU的Otto Mønsted访问教授,而后回国申请杰青成功。我们戏说NanoChemsitry课题组是杰青孵化器。在张老师去世一周年之际,我们跟厦大的毛老师一起在学术杂志ChemElectroChem上编辑了一期纪念专刊,接收了25篇稿件,可见张老师交友之广。
斯人远去,精神永存。张老师,在您的一年祭上,我们在您的墓前埋下kalanchoe表达追思。我们会继承您的遗志,在科研上严谨,对学生满怀热忱,对后辈提携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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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14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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