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说了,我在博莱机场(也就是以前的“海尔·塞拉西一世机场”)见到了一个展示当地物产和手工艺品的微型博物馆,里面有很多有趣的展品,以下是给我拍的这些展品所写的“图片儿说明”。
辣椒的故事!
这是埃塞俄比亚出产的一种紫红色、果形巨大、果肉肥厚的辣椒品种,是当地驰名的物产。因为,吃生牛肉(就是那种刚刚从骨头架子上卸下来的热气肉)蘸辣椒面儿是当地的美食,还曾被当做过“国宴”。当年海尔·塞拉西国王还没被杀的时候,跟咱们国家交好,有关埃国的报道也挺多。据说,老国王就曾以这种方式的“国宴”招待过我国驻埃首任大使俞沛文。生吃肉,一般都是高寒和高海拔民族所喜欢的,因为生肉里富含维他命,这对于缺果少菜的人群来说,至关重要。无独有偶,咱们青藏高原上的藏胞,也喜欢拿生牛肉就辣椒吃,所不同的是,黄牛肉改成了牦牛肉,所蘸的辣椒面儿也变成了辣椒酱!同样在寒冷环境下生活的,还有住在北极的因纽特人(又叫爱斯基摩人、楚科奇人),他们吃生的海豹肉,但是很可惜,他们那里是没有辣椒的。埃塞俄比亚虽然地处低纬,接近赤道,但全境大部分是高原,昼夜温差悬殊,在非洲这样的热带大陆上,也的确算是又高寒又高海拔的了,住在这里的人,一样缺菜。但,生牛肉蘸辣椒面儿,这种重口味儿的东西毕竟是不适合大多数中国人口味,至于当年俞大使是怎样把这它捏到嘴里,又是如何咽下肚儿的,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高寒高海拔的地方吃生肉,虽然维他命的问题解决了,但本就寒凉湿冷的东西,再加上生吃,肠胃会很不习惯,于是,温热的调味品——辣椒,就派上用场啦。辣椒有驱寒、祛湿的功效,正好解决问题。刚到亚的斯亚贝巴的时候,正好是当地清晨,下着蒙蒙细雨,阴冷而潮湿。在海拔2300多米(我的考察日志上记的是:北纬8°58′东经37°47′海拔2326公尺)的机场,我换上了长袖长腿的衣裤,尽管我是不擅吃辣的,但的确也感受到了辣椒在这里的重要。
咖啡的故事!
我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爱咖啡的,在这个不大的展橱内,好几种器皿里都盛放着咖啡豆,中间还有个“谷仓”似的东西,只是那不是盛谷子用的,,那“谷仓”盛着满满地咖啡豆,谁叫咱到了咖啡的老家呢?没错,埃塞俄比亚高原是咖啡的原籍。听得最多的咖啡起源故事,是传说埃国有个放羊的,偶然看见他的羊在吃了一种成熟后呈现出红色的小果子后,就整天蹦蹦跳跳地闲不住。他认为,那些小果子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于是乎,就采了一些回去煮着吃,没想到,煮出来的汁液具有一股奇异的浓香,喝下之后更是叫人莫名兴奋,于是乎,当当当当,喝咖啡的时代由此开始。
在这里我想说的,如果深入研究的话,放羊,其实也是一种充满博物学发现的“科学行为”,例如,中药里的闹羊花,其发现过程就跟这咖啡差不多。从前呀,有那么一天,山里来了个羊倌儿(这回是中国人,中药的发现史嘛),看见大公羊(大公羊首领俗称耙 pǎ 子”,即羊群里的雄性家长,见《中国羊顶了外国羊一趔趄》)吃了一种开小黄色的灌木叶子后,就发开了“花痴”,一天到晚地追着人家母羊要“爱爱”,弄得母羊们四散奔逃,羊群里终日不得消停。后来,羊倌儿呀,把这个趣闻讲给了一个大夫听了,于是乎,一种新的药物——淫羊藿,就此载入中医本草学的正目,成为一种补肾阳,强筋骨,祛风湿的要药。
我在这个机场的免税店里也看到了这种“故乡牌儿”咖啡豆,果然粒大、饱满,本想买一些回去尝尝,可一想,此行的目的地是肯尼亚,那里也是咖啡的著名产地,虽然我是个购物狂,但也不至于还没到地方儿就一通儿乱买吧,于是,就咽了口唾沫,并捂了捂兜儿里的钱......(博物地理 段煦 文/摄影)
这是生长在东非大裂谷(东支)东缘谷顶——东非高原上的一株咖啡树果枝,源于埃塞俄比亚的原生品系,并且分化得不太远,果实大而饱满,并且坐果率高。
剥开一个红果子看看,嘿,两粒咖啡豆像两粒扣子。说实在的,挺嫉妒的,我去过不少咱们国家的国营农场,像这样大的咖啡豆还是挺少见的。
东非高原北端——东非湖群高原上的咖啡生境,相当于埃塞俄比亚的低海拔产咖啡地区的生境,属于一种比较湿润的热带草原气候。
博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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