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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未来一个月的科学网上谈十年前的那场“非典”是一个潮流。不管叫追寻潮流,还是跟风,我都乐意这么干。想想十年前的事,也许对我是一个沉淀,品味十年前,我嗅到了三月的杏花香,也有随后而来的恐慌。那个叫“非典”的词语,定位在了经历过的所有人的心里,语言的表达显得很枯燥,我无法形容,哪怕一个词语。
那年,我16岁,高一。我所在的是一所农村中学,话说这所中学曾经很辉煌过,首位获得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的华人是我的校友,还有一位中科院院士校友。2003年,我的母校已经很不辉煌了,高考录取率在个位数,她的衰落使我成了最好的学生之一。在我们的穷山沟里,上学是唯一的出路,但当时的我确实没有一点儿的概念,对大学很不了解,觉得传说中的象牙塔很高很深。只是在朦胧中,也许是从老师的口中得知,上大学必然可以跳出农门,可以喝香吃辣的,所以,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但走到10年的现在,我发现生活不是别人说出来的,上大学也不是那么美好,博士是很苦逼的,在别人羡慕的光环后面,掩饰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和痛苦。但10年前,我还是很期待,也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会成为博士,只是觉得父母的日子太苦,农村的生活太落后,我应该走出这里。
“非典”那年,我和哥哥都在读高中,父母在种地。那年,还在收农业税,干旱依旧,靠天吃饭的地方靠农业只能勉强维持一家的生计。学费随不算高吧,一年下来,我哥俩也得花费个上万元,靠种地是无法维持的。就这样,父亲去了包头打工,母亲在家。我们哥俩周末回家帮母亲干活。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真苦。虽然现在还在拖着祖国的后腿,但相比当年好多了。
“非典”传到我们那地方,已经是后期了。政府在极力维护场面,但板蓝根、口罩和温度计依然是买不到,醋也贵的离奇,中药材断货了。学校很混乱,部分学生不到校了,老师不上课了,只有班主任在窗户口喊一句“该消毒喷药了”,学生自发的消毒……学校开始统计谁家有人去东部沿海务工去了,谁家有人从外面回来了,每个人及家人的行动都必须要汇报,还发动互相监督,揭发有奖。我每个早晚都喝熬的中药,增强抵抗力。后来学校决定无限期放假了,我就回家了。父亲没回来,母亲每天都在惦记着,我每天都看内蒙古台的新闻,关注着那边的疫情,也慢慢学会安慰母亲了,那是一种很煎熬的日子。后来,我们县发现了一例疑似病例,情况更加紧张了,村子的每个路口都日夜有人把守着,不让陌生人经过;迷信活动也起来了,早晚在闹腾着;每天有村干部上门询问父亲的消息。我当时是很期盼父亲回来,也很害怕他回家。
后来的后来,“非典”过去了,学校也通知上课了,父亲也回来了。父亲说,那边情况很紧张,但他们没出去过,正常上班,没事。马上到一年一度的会考了,教育局决定各校分别设置考场,县上不统一设置考场了,也许,这是很少有的例外。
现在想想,过去的真是很可怕。
也许这是应急管理的事,我们做的很不好。不知道陈安老师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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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14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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