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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脚步总是显得有些匆忙,有春节的一月总是感觉过得很快,今天过小年了。当中午同事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还处在懵懵懂懂中不太相信,怎么转眼就到了腊月23?今年过年阴历和阳历整整差了一个月。窗外响起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谁这么不守规矩,突破禁放早早就把动静整?
过小年了,其实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感觉,只是中午与同事一起吃了饺子,见楼下的饺子馆又是空前爆满。不是因为饺子好吃,而是在京城除了它更能代表一些传统年节的饮食,不知还有什么更多。
尽管现在在某些地方还保留着比较浓烈的过年习俗,如南方的一些城市乡村,不管有多少存货,过年都要有里外三新的衣服,届时,商店几尽被买空,强大的过年经济啊。但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过年的气氛日渐衰落,只有周围越走越少的同事们让我想起,年就要来了。
小时候过年与现在不同,那时的盼头比现在多很多。那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几顿好吃的,只有过年才能穿上妈妈做的新衣。小时候过年比现在忙活,包括要到副食店拿着节日补助票或者副食本,排队去购买定量供应的年货。
我出生的年代,是个什么都开始凭票供应的年代,确切地说,这个年代在北京应该更早。因为姐是1955年6月的最后一天出生的,妈记得特别清楚,刚生产完还不忘嘱咐家人去买当月不买就要做废的各种副食品,包括芝麻酱什么的。
那个年代,除了酱油醋还管够,几乎什么吃的用的都要凭票。粮食、肉、蛋、菜,一些调味品包括盐、糖、黄酱、花椒、大料什么的,统统列入计划供应的名单。粮食就更不用说了,成人每人只有20多斤粮票,还包括70%以上的粗粮,所以我们小时候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白馒头的,窝窝头可是家常便饭,加上菜也很少,没有肉吃。所以,我们出生后都遭遇了营养不良,我其实是喝浆糊长大的,因为大人也营养不良,没有那么多奶水。
小时候过年也没太多零食可吃。在北京,凭副食本每人才供应半斤花生、二两瓜子。平时,这些东西根本就买不到的,糖果糕点也是一样。所以,小时候特别珍惜一家人围着火炉吃着花生嗑着瓜子的年。那时的年才更有年味。
那是一个什么都短缺的年代,不得已政府才会实行定量供应。那是一个没有浪费的年代,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浪费的资本。半斤花生二两瓜子,还有用节日补助油票买来的香的沁人心脾的香油拌就的饺子馅,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包饺子,是最幸福的时刻。
能吃上一点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能好歹穿上新衣,一年中就这个阴历年最有盼头。有政府发给的副食品节日补助票,能多吃上几口肉,用上几勺油,就知足了。
现在的物质大大丰富,人们天天可以大口吃肉,大把嚼瓜子,可却少了许多盼头,对过年的盼头。现在的年,除了能休几天假,与亲人朋友多一些聚会,越来越没有过头了。
昨天去看了史家胡同的胡同文化民俗博物馆,勾起了不少旧时的回忆,那时老物件,那些曾经熟悉的街景,那些曾经的胡同民俗,看来如今只能凝固在博物馆中。
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光景,时代变迁,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忆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个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花生瓜子的年代,感叹今天物质带来的幸福,也怀念我们失去的一些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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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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