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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童坦君院士:科学研究需要“慢性子”》一文,深以为然。作科学研究确实需要“慢性子”、需要更多的耐心。而从个人的角度而言,做科研不但需要“慢性子”和耐心,更能培养“慢性子”和耐心。至少我有亲身的体会。
刚到实验室那会,之前没有接触过真正意义上的科研(虽然现在和我理想中的“科研”差距也太大),所以大大低估了科研过程对一个人的性格脾气的影响。
我打小就是一个不喜欢动手的人,就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有“男孩子动手能力强”的这种认识,正如“男孩子适合学理科,女孩子适合学文科”一般。也许是因为真理往往令人沮丧,而证实性偏见更让人愉悦吧。与动手相比,我更愿意去想(不好意思说“思考”就说“想”吧)以及“爬格子”。现实总是喜欢和你开玩笑以彰显其存在。结果这样一个不喜欢动手、喜欢想事情的我阴差阳错勿入了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必须自己动手做大量实验,自己维护拆装各种装备,而得出的结果往往是“工程上足够精确”而毫无科学上的美感。
最初即使是误入了一个完全不是那么合适,甚至是“扬短避长”的领域,我也是想方设法“扬长避短”把具体的研究课题纳入到我的轨道——按自己设计的实验做出足够的数据,而后自己能够“想出”理论上具有美感的东西。至少我当时认为,做什么都是做科研,还是挺“适合”我的。
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它永远不能让你开它的玩笑,开始就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样轻松。我要做的实验各种体力活以及折磨人的众多问题。例如密封,每次弄了几天,拆装——拆装,好不容易装上检漏时听到检漏仪的报警声,而且不只一处,那感觉——生不如死啊。人总是喜欢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不喜欢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这话不假。
尤其对我来说,动手做实验永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情绪上的抵触必然导致行动上的迟缓。实验进展必然缓慢,而且遇到挫折更是罢工的借口。随着时间的深入,“逃避”显然不是好办法,硬着头皮继续加紧做着实验。中间很多次停工、修理改造实验装置,头都大了……
正如恩格斯所说“劳动创造人”(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他老人家的话)。我是确确实实“被创造”了一把。拆卸安装实验装置拧螺丝必然成为最为重要的体力活,密封问题也成为了我每个实验的最主要面对的问题……一次次“折磨人的工作”居然让我慢慢适应了,现在已经很习惯于把装备一次次的拆开再安装换零件、重密封……
我之前从来都是一个急性子,很多时候也比较毛躁。但是科研生活中的“欲速则不达”硬是把我这急性子生生地减速为“慢性子”,多了些耐心,少了些毛躁;多了些平和,少了些偏激。一次不行就两次,不行再来,不停的想办法,一次次的动手实现,不过显然这期间实验室的东西被我“毁了”不少。
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磨砺,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也许这份韧性是意外的收获。
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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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5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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