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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至达先生的论点是:在学科理论体系上的建设性成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创新;而支离破碎的、没能被纳入、或是不可能纳入学科理论体系的成果,只不过是(当然也是必要的、有科学价值的)成果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成果是真正的创新,那些成果只不过是中间过渡性的、或暂时性的,也会变得明确。但是,个人的生命有限,因而,要判断自身所做的研究成果是否是能够称得上为创新,就必须站在学科理论体系的高度上来评价,而且是在学科理论体系历史演化的动态观点上来评价。以学科理论体系建设为目标的研究工作一般地说是属于创新性质的。但是,能否实现创新却不是必然的。
要想使所做的研究工作成为必然的创新性的,则还必须考查相关学科体系的发展变化,尤其是研究工作所属学科的、直接的(和部分间接的)、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
只有在适应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的条件下来进行的学科理论体系建设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创新(科学创新)。但是,在没有领会本学科的灵魂之前,生搬硬套的把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强加在本学科上,只能是失败的。这种失败是彻头彻尾的,决不会有失败乃成功之母一类的好事。
简而言之,把握本学科的灵魂、领会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在顺应学科发展方向搞本学科的理论体系建设,也就能够发现科学创新的方向。另一方面,要把握本学科的灵魂就必定要考察本学科发展中的难题,面临的挑战,以及与实践要求(工程应用)的距离,从而很自然的会到相关学科体系的发展变化(特别是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中寻找灵感。
由此可以看出,有能力判断自身所做研究工作是否属于学科中的创新的人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有同感的大小同行。只有在学科理论体系创新性建设大概成形的时候,才能成为热点。此时此刻,大局已定。所做工作也就只能是修修补补类的而已。
因此,客观的说,只靠个人才能,在没有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的条件下、在没有相关学科体系的发展变化的条件下,要想在一个小学科内搞出创新性的成果是没有可能性的。不管个人才能如何的高,如果没有科学(作为一个整体)本身发展的动态背景,创新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创新是有其时代特征的。如果处在创新的大背景下而有没有能把握机会,就只能是望洋兴叹了。我们无法左右时代,我们能做到的只不过是把握本学科的灵魂、领会基础层面的学科发展变化,然后等待创新时代背景而已。
在本世纪末、新世纪初,创新的时代背景是有苗头了,但是,大多数人将失之交臂。原因很简单,创新的时代背景特征是:看起来,条条道路通罗马。然而,从任何地点,到达罗马的最快道路只有一条。这样,对学科理论体系建设方向性的正确判断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在。
出于这样的原因,博士毕业后,花上个10年、20年去打好基础(特别是理论基础)可能是最快的创新路线。靠年青出大成果(现在就说小成果吧)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看看那一个学科不是宏伟壮观?在消化都消化不了的情况下那能有真正的创新?当然,对新产生的边际学科可能是例外。
力学。如果不能吸收现代理论物理、现代数学的成熟理论成果,还是满足于曾经有过的辉煌,那么,在事实上被挤压出基础科学而沦落为次要学科的日子就到了。事实上,物理学中凝聚态物理就是力学的对手。如果力学不奋发向上,则被凝聚态物理取而代之就是可能的。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担心,现代理论物理、现代数学学家要把握力学的灵魂不是那么容易;看看他们内部的理论体系混战就明白了。历史上,力学是物理、数学的基础。在新的科学革命中,可能还没有那个学科能取代力学的地位。当然,这个意义上的力学是广义的。
好的学术观点不应被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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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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