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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大连麦德龙超市偶遇大连本土作家邓刚,由于我老伴和邓刚夫人早年相识,经介绍攀谈了一会儿.下面是我用手机拍的照片: |
一副高大威猛的北方汉子形象,一口地道的“海蛎子味儿”方言,无论走到哪里,一嗓子吼出去,无人不知,他是大连人。 再看他的小说,粗犷豪放的大连方言流淌在字里行间,亲切自然,畅快淋漓,那浓浓的海味在当下中国文坛独具特色,大连本土作家邓刚。 一些大连方言随着他的一部部作品《迷人的海》《山狼海贼》《曲里拐弯》《绝对亢奋》走出这片海,走向全国。 邓刚说,我只能用大连话写作,我没有别的语言 邓刚小时候在民权街一带生活,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他说一口地道的大连话,大嗓门,语速快,语调高,一听就是大连人。他的作品中,也充斥着大量的大连方言。很多大连方言因为他的作品而流传。大连作家中,邓刚是使用大连方言最地道的人。 “作家必须用方言写作,因为方言是一种文化,它是人存在的一种状态,是人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在文学作品中,只有方言的表达才能最贴切。”邓刚说,“作家如果用普通话,表达不出来想要的精彩,说不出来。” 邓刚说,他是用大连话这种方言认识世界,这种语言已经存在于他的骨髓里,进入他的DNA中,无法改变。他说,他在写作时对选用普通话写作还是选用方言写作,完全无意识,“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无需提醒,不必强调。”他说,“我必须用大连话写作,我没有别的语言。”其实作家是无法摆脱方言写作的。作家骨子里的语言承载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承载着他的作品的血液。这一点,古今中外概莫能外。邓刚举例说,周立波的《暴风骤雨》是用东北方言写的,很震撼人心。如果不是方言而是用普通话,怎么会有那样的效果?马克·吐温、狄更斯等世界级的大作家也都是用自己熟悉的方言在写作,而不是所谓的普通话。米兰昆德拉后来的作品放弃了捷克的语言而是用法语完成,这说明法语已经成为他的语言,成为他认识世界的方式。 邓刚说,编辑改了我一句大连话,我很不满意 我们通常看到的文学作品中似乎能感受到北方方言的很少。“南方的作家语言里都有方言的影子,只是南方的方言更容易被编辑部接受,而北方的方言不太容易被编辑部接受,所以我们看到的北方的方言特别少。”邓刚说,这与中国古代文化起源于中原有关,因此,北方的作家走出去其实很不容易。 “如南方方言中称男女接吻叫‘亲嘴嘴’,这个编辑部就能接受,而我们北方人说的很多话,编辑部不接受,比如说白寥寥(阴平)、绿莹莹(阴平)、蓝哇哇等,这些表达色彩的词在大连话中活灵活现,编辑部往往不接受,在选择字上就存在问题。 在这方面,邓刚是有过体验的,他的著名作品《山狼海贼》出版后,邓刚发现有一处大连话被改成了北京话,他非常懊恼。“别看就改了这一句话,对作者的打击其实是非常大的。”邓刚后来就此与编辑部交涉,编辑说,邓刚原作品使用的大连话怕读者读不懂,而改后的语言方式又不是作者真实的表达,编辑解释说:北京人就这么说。“这就是方言的魅力,他也在捍卫自己的方言。”邓刚说,他后来就理解了编辑,编辑跟他一样有自己认识世界的方式。 在邓刚的众多作品中,“最大连”的要数去年出版的《绝对亢奋》,这部作品的故事发生在大连,人物的血液里流淌着大海的血,其中使用的大连话真是畅快淋漓,“血受”。这是一个作家达到了一定哲学境界后的自然流露。 邓刚说,我没有语言天赋,模仿普通话把人笑得要死 邓刚说,他在写作中只能使用大连话,他没有别的语言。在生活中,邓刚同样没有别的语言。但是,他并不推崇大连话,他认为,在全中国的方言中,大连话是比较难听的一种方言,这种难听不仅包括难懂,还有不动听的意思。很多方言都是不动听的,曾经,邓刚以为中国最不动听的方言是山东话,可是一次学习改变了他的看法。那是他在北京大学学习时,他是班长,可是他开口说一口地道的大连话时,全班同学爆笑。“我觉得很不好,可是我这个人没有语言天赋,我模仿普通话能把人笑死。”邓刚在北大学习时也刻意模仿北京话,“我还是建议在日常交谈中说大家都能听得懂的话,语言的作用就是用来交流的嘛。” 在北京,其实邓刚已经能用普通话交流了,这种在别人听起来带着海蛎子味的普通话就是邓刚说的普通话,等他回家还这样说话时,全家人都笑他。他跟记者电话交谈时也说,这是他的普通话,其实不是他说的大连话,电话一挂,他说话完全不是这样的。他的观点是,你说话能达到交流的目的,别人能听懂就行,不用说得那么标准,他说,国外很多电视节目主持人都不是说什么标准的普通话,都是保留了自己的特色的。 前几年,中央电视台拍摄《一个人和一座城市》节目,节目组在大连选择了采访邓刚,邓刚被要求用方言接受采访。这个节目被反复播了很多次,也是因为这个用大连话接受采访的节目,邓刚后来被央视好几个栏目请去做节目。 方言就像每天升起的太阳,无所谓优秀不优秀 很多人说邓刚的大连话用得好,用得优秀,邓刚说他是“被优秀”。“方言就像每天升起的太阳,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什么优秀不优秀的?”有人说北京话怎样,上海话怎样,把方言分成了三六九等,邓刚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邓刚认为方言不是可以拿来审美的,方言就是一种存在。他反复强调,他用大连话写作不是因为大连话多么美,而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方言,而这种方言是他的一种存在状态,无所谓美丑。 在《小说月报》里有一篇邓刚的中篇小说《给个眼神当爱情》,里面同样是亲切的大连话。朴实,意味深长。他的小说的美不是因为大连话,而是他的个人语言,他的词,他的句子。但是,也只有在大连话的语境里,作家才能找到那个最贴切的词,最“干净”的句子……(照片下选自记者宋京 林芝的报道) 后续: 我将照片也发给了邓刚本人,我在附言中说: "邓刚先生: 您好!久仰大名,昨日幸会.写了篇博客发表在科学网,可随便一看: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39026-605070.html " 今天收到了邓刚的回复: 史永文先生好!
看到你们发来的照片和博客文章,我几乎兴奋得要昏过去!因为我都弄不清楚在有关方言问题,我竟然能说那么多精彩的话,也许是你们给我“润色”了吧?
总之,偶然相遇竟然会看到你写我那么多文字,让我兴奋之余又大感惭愧。我想,这是先生是在鼓励我。
顺便看了先生的博客,很是丰富多彩,可惜我怕麻烦,而从不敢开博客,也不怎么看博客,但先生在博客中发的照片和文章,还是令我感到先生对生活的热爱和学识的浒渊博!
有机会联系,切切!
问张老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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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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