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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学荆开先同学已经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去世。回首往事,历历在目。特别是1977年夏天,我和荆开先,还有二班的顾金贯、姜镛同学一次快乐的聚会,至今难以忘怀。
白湖军垦农场“劳动”、“锻炼”以后,我们班四位同学分配到安徽省地震队,吴忠唐在合肥地震台,我和钟如云先在宿县地震台,后来到了淮北地震台。荆开先和2班的顾金贯、姜镛到了嘉山地震台。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毕竟是一个单位,出差、开会机会多,所以我们经常会在合肥队部见面。每次见面都非常高兴,充满了欢乐。1977年夏天,我要调回老家南通了,荆开先,还有顾金贯、姜镛邀我到嘉山玩一趟。
那一天,我告别了淮北台的同学们,登上了南去的列车。中途在嘉山明光车站下车。荆开先驾着他们台配备的三轮摩托来接我。摩托在通往嘉山地震台的山路上风驰电掣,我虽然有些紧张,但对开先的驾车技术还是深信不疑。开先同学在班上要算是最肯钻研的同学了,早在大战半导体的年代,他装的八管半导体收音机也是小有名气。谁要是开玩笑,说他收的电台不是太多,他会进行无情的争辩。
嘉山地震台我先前并没有到过,但我一到嘉山台,就像回到家一样。吃过午饭以后,我们就开始了一个最主要的活动——炸鱼,炸鱼的装置他们早已准备好,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在玻璃瓶里装上炸药,埋上雷管,瓶口封装一下就可以了。说惊险也够惊险的,那雷管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装置的技术负责不用说,自然是荆开先,不过,这套技术也是跟当地老百姓学来的。经过简单的准备以后,我跟着他们上路了,冒着烈日,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一条小河旁,说是小河,可也有十米宽吧。河水清清,芳草萋萋,岸上是一块的西瓜地。一场炸鱼大战开始了。在引燃雷管的一刹那,就要把瓶子扔向河中,轰的一声爆炸,我们就跳到河中,抓起那些被炸晕的鱼。动作要求就是一个快字,稍一迟疑,回过神的鱼儿就无影无踪了。当我跟着他们第一次跳入河中抓住鱼的时候,那个感觉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叫惊险刺激。扔玻璃瓶的功夫我终究没有学成,全给他们三位包了,顾金贯、姜镛也是经验老到,身手不凡。当玻璃瓶扔完的时候,我们的收获已经不小了,足有十多斤鱼呢!
傍晚,由顾金贯掌勺,鱼儿的香味溢满了台站小院。我们边喝美酒,边吃着鲜美的战利品,边聊天。我们聊工作,聊家庭,似乎没有烦恼,没有忧伤,都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美味的鱼宴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我要离开了,和顾金贯、姜镛道别以后,开先依然开车送我到车站。在列车开动以前,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我们坚信,还会有见面的一天。过了多少年,开先调离嘉山到蚌埠台,当了头头,他为了给台上一个同志治病,还特地来信让我给买南通的季德胜蛇药片,他对同志的一片赤诚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我和荆开先终于没能见面。这篇小文就作为一朵纪念之花,敬献给开先同学。
许明成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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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7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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