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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0年代兴起的FMEA,到1960年代兴起的FTA,ETA, HAZOP,2000年代兴起的BT(Bow-tie蝴蝶结法)和BN(Bayesian Network贝叶斯网络),时至今日,其实这些方法都没有在工业企业中得到广泛应用,甚至像HAZOP这种讨论会都能当成一个商业模型和商品进行兜售,外行以为很高深,实际很naive。
再有就是我从来没见过哪家工厂画过FTA和BT。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方法依赖的基本事件的概率,没有可靠的数据来源,所以在安全领域的实践应用十分有限。好吧,毕竟安全科学叫科学,那还是需要有点技术来支撑的。但是,这些从故障分析领域借鉴来的方法,国内称为安全系统工程,在系统与零部件可靠性的计算方面,在欧美依然有实践应用。但硬要把故障树改名叫事故树,在事故概率的计算上,没甚必要,毕竟底层的基本事件的概率是拍脑袋的。
老问题没有解决,新问题又来了。这些老方法还能分析数字化时代的新风险么?首当其中的是安全工程师对数字化技术的理解与掌握程度,恐怕是比较难以深入的,这时安全工程师与IT工程师的结合可能是一种补充,但谁能保证他们能互相听得懂呢。所以,这里肯定遗漏了什么风险没有被识别。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使用新方法去识别新风险呢?这是必须的,只是从不同的学科还都没有很好的进展与结合,好在先倡议倡议安全工程师关注到这样的不足,可以把数字化当作一种变更管理,变更总会有未知的新风险。
另外就是数字化情况下的新威胁,比如网络攻击,cyber security,这在石油化工、核工业领域已经有因为网络攻击导致的安全事故发生了。这在国内叫工控安全,因为safety和security都被翻译成安全,工业控制领域研究的居多,传统的安全工程师还没有关注。
再有就是,一些在学术界已经过时的方法,例如BN贝叶斯网络,在工业界还没有得到应用,这其实时很好的契机,当然BN也面临着很多问题,比如使用者常常私搭乱建关系模型,错误的关系假设和拍脑袋的条件概率设定,都是制约BN进一步工业应用的缺陷。这也陷入了事故树不实用,没有起到指导意义的困境。但贝叶斯带来的一个新方向是有价值的,那就是动态风险识别,更确切地说是risk real-time updating,就是风险的实时更新。动态风险,不是个新名词,不可乱用它,需要理解的是,它告诉我们风险就是类似于蝴蝶效应,扇动一下翅膀,某个地方的风险就显著增加了。
最后,就是深度学习在过程控制中的故障、冲突风险的应用,这类方法用于风险分析,还处于尝试阶段,欧美有几个小组在做,还没有公认的较好的成果。
总而言之吧,先认识到这些新风险的存在,总比盲目地忽略要好一点点。而对应的方法,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引入,或者是很好地理解。
本文由温贺2022-8-29首发于科学网博客,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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