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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课堂和财务拮据会怎样改变学术界?
来源:The Project Twins
3月6日星期五下午,通知出来了。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所有课程将从接下来的周一开始全部转为网上授课。西雅图当时是美国新冠疫情暴发的中心城市。老师们赶忙为4万多名学生设置远程学习选项。“很快大家都明白了,这种情况一时半会不会改变。”副教务长Mary Lidstrom说。
类似的情景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大学陆续上演。报告厅鸦雀无声,实验室冷冷清清,或者只有极少数的员工和管理员在努力想办法如何安全地复课。
新冠疫情迫使各所大学直面高等教育由来已久的一些挑战,比如学费攀升和精英主义观念,其中带来的一些变化可能是永久性的。长期而言,大学可能要将许多课程都搬到网上(这种趋势已经发生),国际学生减少,甚至要自我转型,进一步向本地和国内靠拢——既为解决燃眉之急,也为在专家和公共机构备受诟病的当下证明自身的价值。“新冠疫情显著加快了变化的步伐。”荷兰乌得勒支大学前校长、《2040年的高等教育:全球性的方法》(Higher Education in 2040: A Global Approach (2017))作者Bert van der Zwaan说。
各所大学面临重大变化之际,它们的财务前景也变得暗淡无光。学生们(尤其是国际生)待在家中或是在重新规划未来,导致学校收入大减;随着股市下跌,捐赠基金也大幅缩水。
和大部分院校一样,牛津大学自新冠疫情暴发以来也显得异常地安静。来源:Christopher Furlong/Getty
有望挺过这场风浪的多是一些财力雄厚、实力强大的院校,但是它们也要经受一些考验。麻省理工学院从2002年开始便开始在网上授课,但是面对疫情,大部分在本学期授课的教师仍不得不仓促地将他们的教学材料搬到网上,负责开放学习的副校长Sanjay Sarma说。整体上说,许多院校都是事后才发现,通过数字平台简单地将课程材料搬到网上并不是最好的上课方式。“大学数字化不是合适的在线学习方式。”他说。
Sarma希望大学复课后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老师能提早发布课程视频,课堂上专注于和学生的面对面互动,确保学生理解所学的概念。“我们不想在单向的教学上浪费时间,”他说,“学习应该是双向的。”
一些教育工作者预计新冠疫情将使网络教学变得比过去更普遍、更优质——在富裕国家和低收入国家皆是如此。3月,巴基斯坦关闭大学时,许多教员没有网络教学所需的工具,许多学生的家里也没有稳定的网络,巴基斯坦高等教育委员会主席Tariq Banuri说。但是,该委员会一致在设法使网络教学标准化,并且让通信公司为学生提供更优惠的移动宽带服务。
“我们是在新冠疫情背景下这么做的,但是我们认为这些措施将产生长远的益处,”比如学生将更适应技术性工作,Banuri说。在中低收入国家,比如巴基斯坦,新冠疫情迫使大学加速制定长期计划,以提高教学质量和以及教育与实际的关联性。
但是,所有院校都面临着严重的财务问题。富有的美国私立大学,如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预计下一财年将损失上亿美元。根据英国咨询公司London Economics,英国的大学明年整体将面临至少25亿英镑的资金短缺,因为入学人数预计将出现下降。根据澳大利亚政府5月发布的一份报告,澳大利亚的大学今年最高可能削减2.1万个全职工作职位,其中7000是科研类岗位。
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取消了课堂教学,学生们现在全部远程上课。来源:Andreas Gebert/Getty
最大的问题之一是来自国际生的收入将减少。澳大利亚的大学严重依赖来自中国留学生的学费,此次预计将损失20亿到30亿美元——主要是国际生的学费,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高等教育政策研究人员Andrew Norton说。他认为研究型大学受到的冲击将最为明显,比如悉尼大学,因为来自国际生的收入通常用于资助研究。
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高等教育研究人员Jenny J. Lee说,全球高校面临的资金短缺问题,可能意味着部分高校,尤其是规模较小的,将永远停办。另一些高校可能会合并,还有一些可能采取创新的做法,比如亚利桑那大学的“微校区”(microcampus)网络,该项目是多年前制定的,已经扩展开来。在微校区项目下,亚利桑那大学与海外机构合作,让学生可以学习亚利桑那大学的网课,同时又有本地教员进行面对面辅导。“COVID-19让我们意识到,如果我们无法入境其他国家会怎么样。”Lee说。
即使眼下的金融危机过去了,未来的经济前景依然不容乐观。一些研究人员说,这可能驱使大学和资助机构在疫情过后,将重点放在与国家利益最密切相关的研究项目和基础设施上。比如,英国政府正在设立一个研究可持续性的工作组,从英国未来的长期发展角度出发,评估各高校的研究项目。
此次疫情可以帮助高校反击的一种观点——高校是精英主义、是脱离社会的象牙塔,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地的平民党派一直在宣传这种观点。事实是,许多国家的高校都在这次的COVID-19防控方面发挥了带头作用。
“如果疫苗在英国诞生,它将会在英国的高校诞生。”英国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所主任Nick Hillman说。不过,他担心如果政府让经费都流向牛津大学一类的科研强校,疫情可能会扩大高校之间的差距。
变化仍在继续,van der Zwaan并不相信此次疫情预示着大部分大学的结束。他一直在研究黑死病后的世界发展——这场14世纪的瘟疫摧毁了社会的诸多方面。当时欧洲大约有30所大学,5所被迫停办。但是,“疫情过后,某些大学又重焕新生,蓬勃发展起来,”他说,“这是一条非常有意义的历史经验。”
原文以Universities will never be the same after the coronavirus crisis为标题发表在2020年6月1日的《自然》新闻特写上
原文作者:Alexandra Witze
© nature
Nature|doi:10.1038/d41586-020-0151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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