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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021年5月27日晚23时, 美国贝勒医学院Buck S. Samuel团队在《当代生物学》在线发表研究文章——“Natural genetic variation drives microbiome selection in theCaenorhabditis elegans gut”。
作者利用野生秀丽隐杆线虫C. elegans和原生态微生物组为模型,阐述了胰岛素信号通路定向选择肠道益生菌的分子机制。
Buck S. Samuel教授为该文通讯作者,博士后张帆和博士生Jessica L. Weckhorst为共同第一作者。
C. elegans是生物学研究的重要的模式生物,在长期实验室的驯化过程中,由于研究人员通常使用大肠杆菌培养,因此往往忽视了原生态微生物对线虫生理性状的影响。Samuel教授课题组及合作者从C. elegans的自然生境中分离和培养了大量原生态微生物,证实了线虫在野生环境中具有选择特定微生物类群的能力,进而界定了线虫在野生环境中的核心微生物组。
在此基础上,作者从线虫原生菌株库中选取了来自23个属的63个微生物菌株,合成了反映其原生环境中的微生物组模型(BIGbiome)。同时作者选取了38个已完成全基因组测序的野生线虫宿主,测试它们对BIGbiome菌群在肠道中的选择性。结果显示在野生宿主中,存在着三个不同的线虫类型。线虫类型1的肠道菌群富集了属于ɑ-变型菌的益生菌Ochrobactrum,类型2的肠道菌群以拟杆菌类群为主,而类型3和BIGbiome的组成类似,失去了对肠道菌群的选择性。有趣的是,相对于类型2和3,1型线虫显示出在生长和发育上的优势。
Figure 1. Natural genetic variation in C. elegans drives distinct gut microbiome types.
为了深入了解线虫肠道菌群类型形成的分子机制,作者利用基因组数据统计分析了不同类型线虫的单核酸自然变异,同时利用转录组比较了不同线虫类型的基因表达。结果显示1型线虫中,胰岛素表达显著提高,激活了下游通路的目标基因,包括了大量的粘液多糖和抗菌肽等。与此相反,3型线虫中胰岛素表达量低,激活了下游如活性氧为标志的胁迫反应。2型线虫的胰岛素信号强度和反应介于1和3型之间。作者推断,1型线虫在高胰岛素的作用下,形成了菌株特异的免疫反应,促进了益生菌的选择。3型线虫在低胰岛素的作用下,依靠广谱的应激反应抑制了肠道菌群增殖,但同时也失去了对肠道菌群的选择。
为了直接检验胰岛素信号通路对肠道微生物的调控,作者分别采用突变体和RNAi干扰的方法,降低了胰岛素信号通路的上游受体DAF-2/IGFR的活性,结果显示益生菌Ochrobactrum在肠道中的丰度显著降低,并进一步证实了对益生菌的调控作用依赖于下游的转录因子PQM-1/SALL2。与之相反,降低3型线虫中转录因子DAF-16/FOXO的活性,提高了Ochrobactrum在肠道的增殖,形成了与1型类似的肠道菌群,说明对菌群选择性的抑制作用依赖于DAF-16/FOXO。最后,作者通过荧光蛋白报道基因的方法,对比了大肠杆菌的培养环境,结果显示在BIGbiome环境中,更多的转录因子PQM-1/SALL2被定位在肠道细胞核中,说明了肠道菌群和宿主信号通路之间存在着双向的调节作用。
“这项研究证明了胰岛素信号通过下游的转录因子,改变了肠道环境,促进了益生菌的选择。其中转录因子DAF-16/FOXO是调控线虫代谢和衰老的主要枢纽,而PQM-1/SALL2是决定细胞增殖和分化的关键基因,与动物发育和癌症发生紧密相关。结合线虫丰富的分子生物学工具,原生态的BIGbiome将为发掘动物衰老、癌症发生过程中的微生物元素提供一个创新的机制研究模型。”该文第一作者张帆博士评论道。
“肠道菌群的失衡与多种人类常见疾病有关。将相关性的联系发展为因果性的验证是我们进一步操控微生物组,实现医疗应用的重要途径。这项研究采用了遗传可控的宿主和微生物组,通过高通量的方法,建立了宿主基因变异和肠道菌群变化的关联,并进一步验证了宿主-复杂微生物组相互作用的因果关系。研究成果有望从分子机制上,增进我们对动物调控肠道菌群,以及微生物影响宿主生理的理解。”Samuel教授指出。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cub.2021.0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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