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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年年有,今年又校庆

已有 4041 次阅读 2014-4-30 14:19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少小离家老大回 儿童相见不相识

 

                                                                         陈耀松

 

1952年院系调整尚未毕业我被老师从清华带到北大第二年毕业大会宣布分配方案宣读前教务长发言唯一内容是要求大家服从 '统一分配开始宣布数学系最前面十四位毕业生:七位到北京大学作助教;另七位分配到北京大学做研究生当时做研究生组织分配不考试)。在座的学生对教务长发言内容尚未消化,突然听到这么个分配不禁笑出声来在这样的垄断下我这研究生当然更不用想出校门我知道哈军工点名来要我也想当个解放军)。周老要不放,谁也甭想动记得一年后我去周老家请示工作就在他见到彭桓武气鼓鼓地出来进了门我才知道周光召刚毕业彭桓武来求周老放人’,吃了一个闭门羹彭是周光召的导师很赏识这位学生专来求周老将周光召分配到他所做他的助手周老是彭的老师说不行就不行那时天已黑彭桓武低了头跌跌撞撞出门来,差一点没有撞到松墙上所有这些都是60年前校内的花絮2002年彭老来参加周老诞生百周年纪念会还特地到新立的周老像前照相如今他已随周老西不知在照相时他心中是否还在跟老师算账。如今即便是他的爱徒已久躺病床,难继香火.

 

院系调整从清华调到北大需要跨小路,其实是一墙之隔。那时学生‘上街’也就是去海淀必穿燕京,抄近道。院系调整后燕京校园归作北京大学,未名湖边的男生宿舍划归研究生和年轻教员宿舍。红一二三四楼我都住过,窗前丁香花,夜间开窗花香随风来。力学办公室在北阁楼一小间,不久数学因发展而迁六院,留下我一人独占这北阁!来往宿舍抄小道,坡上有钟亭,经常遇到扛着大木槌的师傅上坡去,每隔半小时悠然钟声荡漾。这一钟声总像在提醒我身在‘何处’,特别是夜间一个人在办公室补习数学,它提醒我还需读完几页才可回宿舍。57年军方点名调人,因周老‘抵制’,最后改为‘借’留下一张借条我便一个没有地址的院子,接着又派出国。约莫是59年,北大来了陆平,发现一张借条便找到院子主人要人于是我又回北大回来发现以前一起奋斗的同志都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这两年北大‘天翻地覆’,我封闭在外‘不知有汉’。当年做事‘横冲直撞’早够右派了,如今只给了一顶不够谱的‘思想严重右倾’帽子过了关。只是从此秘书当权的时代结束,我的话也没人听了。曾经全力以赴,不顾老师反对而获得批准千方百计争来资源开始建设的‘大风洞’说是大跃进‘提前成’,实是大破坏成了一堆无挽回的烂摊子。我只有走人,申请去大西北。当时思想十分幼稚,‘浪漫’,去西北大有可为。看我决心定,朋友劝我‘至少成了家再走’,于是就匆匆忙忙成了家。可我的申请无人理,怎么催也无用,只得在北大‘混’。

 

我有一个家了,学校在大饭厅分配我一间房,吃饭很方便。文革期间学习、批斗都在这小区。当时王选住在未名湖边健斋三楼,窗外景观胜过临湖轩。可是人人都得来大饭厅参加批斗,王选走不动,陈堃球就私下将临湖阁换给我(他们俩夫妻与我特好,曾互为师生。他们做学生时我教他们力学,而我鼓吹学计算机时自己还不懂,就向他们学)。可惜好运不长,只住了一个多月,林彪一声令下扫地出北京。在山沟十年,都亏书记马石江向邓小平的反映,北大分校又迁回北京。在北大我算是老人,每建新区,总有我的份。最后到了蓝旗营小区,清华北大同在一个园,没有隔墙。于是,我就每天回‘清华母校’了。只是校庆,校友都奔教学区。想见老同学就得到‘学馆’。

 

算来在外的校友该九点以后才到校九点一过我便骑着我的宝马一路北上,穿行二校门要特别要注意避让光线。太多的相机光线较成网,要不注意你的‘魂’就有可能被摄走。顺路第一站当然是科学馆,馆墙大门边便是《周培源应用数学研究中心》的铜匾。创办‘工程师摇篮’的蒋南翔来清华时正好我离开,没能宠幸‘南翔思想’。虽然也得工学院的毕业证书,但够不上新清华的工程师。不过上学最后两年天天往科学馆跑,再加上做研究生时又跟的周培源,‘返校’觅旧处两腿不由着科学馆迈动。大门虚掩着,推推没有锁,就进去了。空间大小依旧,只是地面墙壁就像水晶盒。轻移深怕踩如同镜子一般的地面,终究还是点声音,一位女士从房内出来问我找谁?灵机一动‘找雍老师(中心主任)’。装模作样在插有雍稳安名片的门上轻轻扣两下,没有反应我便出馆了。记得我做学生时每逢校庆各开放,欢迎参观。如今改为绣花盒子专等中央首长,与我们做科研教学的人无关了。回想从工学院毕业以后行的终究是少数,多数同学在水系,也许到水利馆可以碰到熟人。水利馆的前堂有两位年轻人在忙着为校友登记接待,前堂中间一位和颜悦色的老学者,见了我便问‘客从何处来?’我自报‘50届’这使他‘惊’,太难得了。我上了二楼中间大,这是往年校友相聚的地方,空无一人。室外是巨大的水工模型大厅,我从未见过怎么大的模型。只是没有人解释,除了一个‘大’,什么也看不懂,看来南翔思想确与我们的三峡大坝一样‘伟大’。

 

我不信就找不到熟人。48年我在上海考取清华转学生后便到花旗银行二楼清华同学会有负责接待的同学安排我来北京。到了清华才知道接待的叫张仁,我们同一班,毕业后当过水利系主任如今走不动了,肯定在家坐着。果真没错,对着电视放个沙发,整天看‘新闻’。他夫人比他好,能走动记忆特好,陈耀松一到就‘巧克力伺候’。天南海北谈了一个多小时,反正没有耽误时间一说快到吃饭时专责到食堂买馒头该去‘上班’只好先告辞,等明年校庆再来。

 

总之,2014年的清华校庆我确实参加了。

                                                                                   2014-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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