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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皋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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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午睡起来，大约四点了，正好老高来找我，我建议去爬山。他还记得十多年前，我带着他去半山腰孙老师那里学装裱的事。这样的简单回忆，给我了无限温馨。
那时候，我初到兰州，一直保持着锻炼身体的习惯，经常从五泉山公园东侧的一条小道，蜿蜒跑到山顶上，然后又跑下来。据说，这个山就是皋兰山，但我没有看到确切的标记，也许只是皋兰山的一部分，我所到的山顶的东、西、南面还有许多山头、山峦，我一直没有弄清楚皋兰山的真正地理意义。我姑且还是叫它皋兰山吧。
不久，我认识了一位我的病友，他恰是一位书法教育研究会的老师，装裱做得很好，我很荣幸成了孙老师的学生。孙老师在那条小道在半山腰的村子了租了一处房子，那是他的工作室，我的学习便是每周一次去他的工作室帮忙。装裱的工序很多，每道工序孙老师都毫无保留地教授给我，做糨糊、配纸绫、托裱……我依稀还记得孙老师那时候的神情，他会因为我掌握得很快而开心地笑。
那个山村里，还有一位退休工人，收藏了满屋子的黄河石。孙老师第一次带我去的时候，我惊诧于那些神来之作。后来，我也几次去了欣赏了那位老师黄河石，我曾经想把那些石头都拍下来，帮他做成画册。但是，因为经济原因，和不久我便离开了兰州，诸事未成。
现在，许多年过去了，那条山间小道依然曲折蜿蜒，恍若昨日。我已经记不得如何去孙老师工作室和那位退休工人的黄河石屋子，十三四年，也许销蚀了不仅岁月，也有人的肉体。我不敢多想。
我和高沿着山道往上徐步攀登，看着路边的树木多了许多。记忆中，路边很少有树木，植了一些小苗也不值得记起，现在它们已经有模有样了，就站在山路两边，坚守着，看我们吃力地行走，还在交谈着。我们谈得多的自然是往事，一起的往事或者各自的往事，我们走了不同的道路，但都是希望到达自己的彼岸。我们也很迷茫，彼岸是什么？就是我们要去的山顶么？
我们在离开村子进山的时候，在路边的人家店里买了两瓶水，进山的时候，打开却看到了瓶口的霉菌似的赃物，便把水丢在了路边。到山顶，已经出了汗，也有些口渴了，便又买了水。站在山顶的路边，喝着冰凉的水，眺望着兰州城，城市很安静一般，一幢幢高楼耸立着，以前可以望见黄河从城中央穿过，现在已被高楼遮掩住。微微的山风吹在脸上，很舒适。路边还有一群人围坐在桌子边，聊天聊得欢。小面包车的师傅上来搭讪，要拉我们下山。我们决定沿着柏油的山路，往西边走回去……
当我们回到城市，灯火阑珊，车水马龙，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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