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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涨的罗梭江。 恍然之间,时光到了立秋时节。2013年是雨水十分丰富的一年,尤其八月份是西双版纳版纳雨水最丰富的时节。整个流域雨水不断,致使罗梭江江水暴涨,淹没沿江两岸的菜田、橡胶林和建筑,许多巨大的倒木顺江水而来,蔚为壮观。平日里看似闲置的河道,瞬间变得极其重要,这就是江河的规律,自然脾气,人类在其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水淹傣楼。在古代,祖先与自然关系密切,从自然中获取生活必须品,也敬重自然。现代人生活上与自然“割裂”,从水龙头里取水,从超市里获取物资,从淘宝上购买一切,造成虚空的人与自然观念。在日常生活中,常常错误地过度强调“亲近自然”。各种海景房、胡乱占用自然“闲置”资源,干扰自然,最终肯定要被自然教训的。利用各种喙头占用河道、滩涂,恢复本不该种树的生态系统,最终都将被大自然证明我们是有多么的愚蠢。
八月初盛开的蒜香藤。虽然时令到了立秋时节,但似乎对版纳影响不大,版纳的八月是花的海洋。各种艳丽的鲜花不胜枚举,黑色的马兜铃、粉红的紫蝉、紫色的蒜香藤、木鳖子、雨久花、龙船花都开得正盛,多彩的版纳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秋意。
雨水打落的蔓茎野牡丹花瓣。 对于昆虫及一些幼小的生物来说,七八月的雨水既带来生命,又带来危机。雨滴从空中落下,可能直接将许多生物直接打死,或者造成伤亡。传统的生态学研究,常常将眼光局限在降雨量之上,而对生物物理过程缺乏关注和研究。生物对雨滴的适应其实是个十分有趣的事件,比如蚊子如何避雨,以及幼苗如何抵抗雨滴的击打等等都是极有意思的话题。我在自家菜园中种了白菜、黄瓜和芫荽,小苗萌发后全部被降雨打死,冲刷掉,而版纳植物园中引进的草本植物蔓茎野牡丹也十分害怕降雨,一遇上猛烈一点的降雨,花瓣就会被打落,很明显不能适应降雨过猛的自然环境。
夜晚灯下,一只南方油葫芦在啃噬烟头。南方油葫芦是南方比较常见的蛐蛐,叫声婉转动听。古人对蛐蛐的习性极为了解,是秋的象征和使者。立秋后,蟋蟀就要进屋了。
鸣叫的中华螽斯。四季变化,时令变更,万物繁荣凋零,这多是古人对白天所见自然万物的总结。夜间其实也有其规律,只是人们知之甚少。八月的版纳夜晚,在人类周围的环境中,直翅目的虫子是最多的,如蛐蛐、蝼蛄或螽斯。它们的鸣叫声有的沉闷,有的婉转动听,有的撕心裂肺,若细细寻找识别,也别有一番滋味。
香消玉碎的兰花螳螂。兰花螳螂的季节似乎已经过去了,偶然间同事在其家里发现了这只已经成熟的雌性螳螂,虽然已没有粉嫩艳丽的身躯,但能在八月在此见到此君,着实令人兴奋。这次用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作为记录。
令人迷惑不解的睡莲。这种睡莲形态对称,花色十分妖艳,无论是对虫子还是对人来说,都是极其吸引眼球的。但有趣的是,小睡莲往往不利用其花结果繁殖,而是从叶子中间发出小苗,选择无性繁殖的方式传宗接代。既然开出这么美丽的花,为什么却不利用它呢?这是很多热带植物颇令人迷惑不解的繁殖方式之谜。
蜘蛛和三个卵袋。雨季的蜘蛛与旱季大不相同,雨季结圆网的蜘蛛不多,雨水会破坏蛛网,降低蜘蛛捕食能力。而一些蜘蛛的蛛网具有疏水性,且会利用落叶来躲避天敌和降雨,可在雨季生长繁殖。图中右下方是银斑蛛,这种蜘蛛事实上是个小偷,这网并不是它织的,三个卵袋(红色“果实”)中应该只有一个是它的。银斑蛛在另外一种蛛网上活动,一度以为它是纯粹的小偷。今年年初,Current Biology发表一篇文章,发现银斑蛛不仅仅是小偷,它背面的银白色能够吸引蛾子,蛾子是蛛网“主人”(单色雲斑蛛)的食物。虽然“小偷”和“主人”都是掠食者,但二者通过体色形成一种奇特的共生关系。
窗台上的漆叶芋。漆叶芋的叶脉是红色的,叶子之上有白色斑点,据说是用来迷惑蝴蝶,以装病的姿态来取得蝴蝶的同情,尽量让蝴蝶少产卵于叶子之上,避免毛虫啃噬。芋头类是我比较喜欢的植物,种植于花盆中,格外优美。植物是特别好的东西,只需稍微扔点肥料给它,它就会拼命生长,给你一个旺盛的生命。
林下枯木上的菌类。八月的版纳雨水实在是太丰沛了,到处发霉长菌。无疑,也是吃菌子的好时节。基诺族、傣族和爱尼人会采摘大量野生菌子来市场上卖,鸡枞、奶浆菌、牛肝菌、扫把菌等等琳琅满目。回家洗净后,与辣椒、大蒜一起炒熟,真乃人间美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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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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