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雷雨,昨天雨绵绵,办公室的网也断了。
本可以回家上网,把作业补上的,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呢?凭什么要为一篇博文而改变自己的活动呢? 缺一天博文不算什么,难的是能“忍看”它一直空缺下去。眼下要把握的是这个清凉的雨天。
难得的雨天,是读书的好天。很久没有读书了,整天在电脑屏幕前,在虚空里做空虚的事儿——真的是“咄咄怪事”【《世说新语》说,殷浩被废时,整天“书空作字”,写的就是那四个字儿】。如今怪事成了日常程序,更令人“咄咄”了。怨谁呢?“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哈哈,新生活从雨天开始。
读什么呢?最近搜罗了一些侦探小说。以前看的都是老故事,柯南道尔的教科书式的推理和克里斯蒂的沙龙式的情节,有点儿过气了。偶然发现新星出版社有个“午夜文库”,“遴选160年侦探小说史上最纯粹、最经典、最具智慧的作品”,书目列了122种(已经出版的好像不多),我只读过一种(《希腊棺材之谜》)。先选了几本,听雨看的是Lawrence Block的《八百万种死法》(“[纽约]这个他妈的的城市的大粪池里有什么?有八百万种死法。”)。故事中的一个“妓女国的诗人”说:
你知道大部分诗人的经历吗?他们教书,或者从事某个正当职业,要不就玩诗人的游戏,四处朗诵演讲,为申请基金会奖金写计划报告,结识贵人,拍人马屁。我从来不想去干那些狗屁事情,我只想写诗。
我不知道有多少那样的诗人,但知道真有那样“个别的”科学家,在做妓女都不屑的事情。国产原创的侦探小说好像不多,也没听有人吹嘘过。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们的作家太缺乏想象,更没有逻辑。纯粹的推理游戏与纯粹的科学和艺术,其实有相通的地方,它们都只是为了思维的乐趣和创造的乐趣。这两样乐趣,我们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