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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昨天,我将祭文发给先国学弟,请他把关润色,很快得到他的回信:
广兄,你好!你的“祭奠先父诞辰100周年”的诗文,我看后非常感动,颇受教益。该诗四字一句,四句一段,颇有诗经之味道。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既然是诗,那就应该有修辞手法,切勿平铺直叙。叙事诗里也要有环境的描述,这样看起来就舒服一些。诗属文学范畴,是人学,那就应该有心理描写。总的来说,诗写的不错,韵律基本准确。当否,供参考。先国禀呈。
我即回复:意见非常中肯,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因我并非学文,自知缺乏基础。恭请学弟抽空提出详细意见,最好能够直接修改。为兄拜托!
下午收到修改稿,知道他下了很多功夫。我说:“先国老弟,太谢谢了!劳神费力之余,也替先父致谢!”随后进一步加工,新得文稿如下:
先父聂耀先,笔名乜林,生于1924年5月14日(农历四月十一日),卒于1992年8月21日,享年68岁。他长眠于湖北省广水市广水镇马鞍山麓,与先母徐世蓉(生于1925年农历三月十三日,卒于1999年8月13日,享年74岁)合葬。墓地坐东南而朝西北,俯瞰广水市区,一直福佑二位妹妹及远在千里的不孝子孙。今为先父冥寿百岁,遥望北方,哀思万千,拭泪拂涕,扶键铭文。泣曰:
呜呼吾父,辞世卅二,百年瞑寿,岁在甲辰。
父训如山,自当秉承,举觞祭祀,垂泪撰文。
父降农家,聂店僻壤,政教莫及,匪霸横行。
自幼聪慧,饱受艰辛,私塾翘楚,名播乡邻。
辑五太爷,盛赞其文,两姐归乡,眼界一新。
乡童志远,抗大招生,大雪封山,功败垂成。
重庆求学,四年历程,万水千山,知识洗尘。
抵达陪都,投报无门,猪鬃仓库,奇痒难忍。
橘皮裹腹,办事求人。直升高二,刻骨铭心。
入学之初,身羅高热,师友相助,学子思亲。
书生意气,爱国愤青,抗战胜利,喜忧纷呈。
学子躬耕,两年转瞬,国立九中,四五学成。
回归故里,尤衷教育,太平校长,“黄中”(黄陂中学)跻身。
报考武大,就读开封,应聘县中,一往情深。
教绩优异,学校重视,创作有成,稿酬频频。
进修师院,更上一层,志得意满,小城明星。
胡风祸起,忽遇风云,贬至二中,依然气盛。
整风反右,再遇阳谋,一场争执,打入底层。
四年劳改,触及灵魂,更遭结核,命悬一绳。
“赵李”相探,分外温馨,亲人不弃,更养精神。
期满回乡,农艺日精,邻里乡亲,尊称“先生”。
肩挑儿女,聂店马坪,故事大王,父诲谆谆。
每逢假期,回乡时分,督促作业,日记至今。
文革骤起,重抵炼狱,游乡示众,顿失性情。
一船而辞,西迁“余村”,惺惺相惜,又遇知音。
七零“严打”,骤然心冷,学子相救,死里逃生。
张家堰旁,心酸无尽,披水屋里,苦有天伦。
乌云驱散,灿烂天晴。一九七八,喜讯降临。
重立讲台,充满豪情,桃李天下,竭力耕耘。
无奈体衰,虽憾亦幸,退休家中,又赋新文。
九一赴汉,辅助儿孙,媳归之后,一年返程。
儿未远送,竟成永别,噩耗传来,埋头俯身。
令我节哀,母劝姑疼,先父已逝,心碎身沉。
呜呼哀哉,悲其一生,志存高远,身陷泥泞。
素慕大雁,嘎嘎之声,却陷穷困,抑乎其鸣。
吾父耿直,慈留善存,儒家思维,谦虚谨慎。
吾父曾言,永报国恩,惟以斯文,祭奠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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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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