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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缓缓归
鲍海飞 2014-6-27
那日,读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只这寥寥数语,不觉心中一震,似有所触。这世间最平常的话语,却能道出最动人心弦的真谛。
后来百度查寻,该句原出自于:“钱武肃王目不知书,然其寄夫人书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其后评论:”不过数言,而姿致无限,虽复文人操笔,无以过之。”又有东坡演之为“陌上花三绝句”云:“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为什么就短短的两句九字,就能够深深地打动无数文客骚人的心!按照小说的结构演绎来说,这两句话里已经包含了构成小说的基本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以及事件的全部过程。涉及到地点---陌上;时间---花开的季节,事件---花开,期盼归来;涉及到隐含事件---曾经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涉及到隐含的人物---你和我。同时,又涉及到时态,现在时(现在进行时)、过去时和将来时。最重要的是牵涉到一个刻骨铭心的字---情。因此,这两句还暗含着‘曾记否’的味道!
陌上花开,那便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多么美好的景色,绿野蓝天,风吹层林,干干净净。也许正是‘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的时候。面对着这无限宽广的河山,极具诱人的美好景色,但突然之间,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是啊,‘在花开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陌上,但你却不在我的身边,欲执子之手,但‘人面不知何处去,’只有‘桃花依旧笑春风’,顿时让人生出‘感时花溅泪’之惆怅,心中满含着多少千言万语,却无人述说。那一刻,情景交融,多少遥想和思念都在那曾经的‘绿草苍苍,白雾茫茫。’之中,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陌上花开,里面分明透露出一种暖意,更主要地是花开原野,生机勃勃,生机无限,到处透露出的是生命的灿烂!你那里是否‘人间四月芳菲尽’,而我这里恰‘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候,因此作者期盼着‘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那一刻,澎湃的情感蕴藏在里面,山为之变色,水为之动容。而曾经的美好时光在此刻却变成‘此情可待成追忆。’因此,这寥寥数语,惋惜、留恋、牵挂、企盼之情尽在其中。
‘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让人似乎也一下子想到了‘杏儿红了’的感觉,表达的非常委婉含蓄,又楚楚动人,似乎音容笑貌依稀在目。它没有那‘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的豪迈和直白,但其深情却早已在心底中汩汩地流淌,让人看到一个铁骨柔情、一个惜情、真情的男子汉。
在中国古典文化中,类似于这样的词句,俯拾皆是。比如《庄子-秋水》,开篇即语:‘秋雨时至,百川灌河。’只这一句,就将这一时节壮大的气势展现在眼前。那山川大地,秋水纷纷而来,顺着山、顺着树木、顺着房屋、滔滔不尽,尽向东海而去。唐朝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南宋词人辛弃疾《青玉案---元夕》的‘众里寻她千百度,默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东晋诗人陶渊明的《饮酒---其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境界。而宋朝的柳永《雨霖铃》:‘寒蚕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在这里却又是另一番意境。
而‘陌上花开’,以物来喻,所谓旧地重游、睹物思人,将这美好的时光流淌在笔尖之下,唤醒远在他乡的伊人之思恋,就不由得让伊人想起曾经流连徘徊的旧地、岁月和时光。尽是描述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悠悠的岁月,对人来说,只是一瞬间,如天上的流星划过。如何在平常和平淡的生活中荡漾起生机?那么,或许如水,只有在岩石上拍击,才溅射出浪花;或许如天上的云,只有风吹过,才婀娜多姿,变化无穷;或许似那灿烂的朝阳,只有一缕一缕地晨辉才将大地点亮带来温存,来点燃心中灿烂之火。而唯有思念,才能唤醒心中的美好和向往;或许,相见不如怀念,只看那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道是:
花开陌上时,遥望眼凄迷;独自向苍野,对花如对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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