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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暑假日记(7.23-8.21)
7.23
归家途中。
7.24
上午到“80亩地”谷地除草,天比较热。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下午,二姐来了,送来一些西红柿。
新科来了,从谈话中得知,他的功课很好,除一门外(80多分)全优,教员很喜欢他,说希望他留校。
7.25
天气晴朗、闷热。
上午,看了一会儿书。下午,打了一阵子花尖。四姐来了,送了些瓠子。
7.26
上午,打群尖。下午,浇花地、豆地。
7.27
上午,打群尖。洗衣裳。
下午,打了几棵,就下起雨了。大约下了一个钟头。
7.28
上下午,打群尖。
7.29
早上、上午,间谷子。
五点起来的。
中午学习三个小时。
下午,谷子间完。
晚上,饭后与利英坐了三个小时左右。(注解——坐,就是坐在一起聊天的意思;利英,是我的叔伯哥哥,年长一岁,口才不错,会讲民间故事、《西游记》片段。)
7.30
前天的梦,令人惊奇,不可捉摸。在黑洞洞的楼上那个串上串下,不知要干什么。
昨晚之梦,叫人恐怖。不知怎的,我们二人和一个持刀的家伙搏斗,后来他的刀掉了。我拿住后,威胁他投降,他不吱声,我便给了他一刀,后来看了他胳膊上血肉模糊……。
这几天来,不断下雨。以前因浇不上地而着急、担忧的农民们,心里轻松多了。如今,这年头,浇地也得求爷爷告奶奶,踏破铁鞋,所以老天爷开恩下场雨,人们都高兴极了。
7.31
上午,倒粪。听收音机:青年之友节目——朱伯儒同志的事情。
电影录音剪辑《南昌起义》《在希望的田野上》。
评书《秘密列车》。
8.1
上午,打花杈。《小说选刊》看完。
中午,广播剧《义务兵的好妈妈》《求索》(朱某探求革命真理的故事)
8.2
上下午,打花杈。
中午,为利英理发,这是我第一次理发。
8.3
晚上,观看安徽省某县杂技团演出。大队穷,拿钱少,人家演的节目不多,也不精彩。
8.4
上午,在沙坑南打花杈,回来很早。中午,二姐来。
下午,在山药地里拔草。
晚上,看电视《咚咚丁丁》和京剧《战冀州》与《三难新郎》,比以前更喜欢京剧了。
8.5
下午,天气预报说局部有小雨,不料,雨却吓得这么紧。先是轰轰隆隆响雷,接着大雨点像铜钱一般落下来了。
风不时咆哮,一股树枝落了下来。四处水汽连天,白茫茫一片。
中午,听录音剪辑《泉水叮咚》和《从奴隶到将军》,我想把那本书借来看看。
8.6
上午,山药地拔草。[注:山药就是红薯]
中午:话剧《谁是强者》
下午《乡音》。
8.7
上下午,打药。裤子弄得很脏,不能不洗了。
晚上,找建才。从闲谈中得知,他的成绩也可以。差不多全是80多分,他比较满意。他学的是供热、通风系(注:他是81级的,比我早一年读大学,河北建筑学院)。他说,明天到东驿头去找迎军,然后买苹果。我答应与他一起去。本来想,我恐怕是去不成了,落到说话不算数的地步。不料,还是有这个机会哩。
也好,买上苹果,再到竹壁看看去。假日里哪儿不用去了,只是在家劳动、学习好了。
我盘算好了,得提前几天回学院去,洗洗被子,好准备开学。争取下学期学好。
8.10
上午,打花杈。与昨天一样,中午收听广播剧《心中的彩虹》(写一个铁路工人铁蛋的故事)
8.11-16
回家之后,多数时间用来打掐花,令人生气的是虫子不少,老是咬花mian,也吃花桃。地里落了一层花,很可惜。
大外甥来了,说他的成绩差一分不到中专初选线。或许能上一个定向招生的学校,不知到底怎样。(注:1984年,他考入河北大学化学系)。他住了两三天,又骑着那破旧的车子走了。
关于公社计划生育工作的几件事。计划生育小分队(公社用钱雇佣的)的人,简直像什么 一样。常常袭击生孩子多于二胎的妇女的家。镜子敲碎了,收音机提走了,手电筒也拿了去。两个小凳子,一碰都散架了。那些孕妇被捉住后,关在小黑屋里。后来,一个家伙跑到了玉米地里,又被抓了回来,并且让她从出来的地方进去。她们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有一次,三个孕妇都溜了出去,看守她们的人被扣了工资。
一个怀第三胎的孕妇跑了,她丈夫被抓起来。
公社书记下令,不用抓生产了,只需搞好计划生育工作。
我县是生了二胎都要结扎,别的县,有的是给指标,做若干人的手术。这也搞指标,可笑。
晚上,与哥哥、玉C、X平、新科、玉清,座谈。
玉C谈到卫生院、医院的事情。
上午,到庆海家,商定19号回校。
碰上了书刚,说笑了一阵子。他说,不想去干活。我找他玩,他便有了借口,可以不去地里了。谈的多的自然是高考,他的成绩还算可以。
他自言要当教授,要成家。又说,在系里要当“三好”学生。所谓三好,就是学习好,与老师同学关系好,再就是自己找到的那一位女子好。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了报大连学校志愿的原因。
8.14
上午,天闷热。到花地里捉虫。下午,拉了两大桶水,浇了猪圈。
8.15
下午,和二民到梁村换面。 去时很热。不过,都得快,时间不长就到了。
(注:换面,就是用小麦兑换面粉,可以不要麸子,也可以要,交纳加工费用)
没面,等了一会儿,歇了一阵子,我们才约麦子。
换面的笑话我:一个大汉们,连个布袋也放不好。布袋要放到泵称上。我拿了200斤的大秤砣,不行。换一百斤的,秤砣掉在了泵称上。
麦子土多,扣了三斤称,我没说什么;布袋扣了三斤,扣得不少!
男的,开了条。我拿上后,不知给那位女的哪一张。她个子高高的,头戴亮亮的宽发卡,话音清脆。她身边放了一个塑料袋。后来才知道,是用来给人找零钱用的。
我很笨拙。
那些人是陌生的,又是可爱的,又令人生畏。
我希望多接触人,了解现实,可又不敢,也不会去接触。
梁村,在我脑中留下了记忆。
(注:二民为邻居;梁村属于临城县,沿着村南的河堤往西南走,大约八里地左右即到。)
路上看到梁村的庄稼都长得很旺。
回来时,天阴了。先刮风,后来下起了零星雨。
电视译制片。大概是巴基斯坦的。
8.16
再次去梁村,没有取回来面。
8.17
跑了三趟,总算把面弄了回来。费劲不小。
上午,表哥来了,说要去找哥哥。
我和他骑一辆自行车。先到马留村,后到花园。
在卫生院,没有找到哥哥,我们就到了城里,转了一圈。回家,都一点多了。
晚上,我和几个人一起去建才家叙谈,他明天就走了。
毕业留校的叔伯哥哥X平,表示对社会上关系网的厌恶,又因上级有决心整顿,充满信心。
关于毕业分配,也随便谈了一会儿。
素Q,毕业才一年吧,她对建才说,基本工资才三十元,我不相信,说是四十元,也有些怀疑。
7.19
上午、中午、下午,列车上。学院。
7.20
上午,洗被子。
晚上,电影《小巷幽兰》。
7.21
去百货大楼。票价1.5角。以为做过了,结果还是没有到,在一马路下车,往回走到了路寨。又乘车到了劳动市场。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到。
花了3角钱的车票外,一无所获。
下午,补写了给队党支部的信,放在了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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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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