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 在 我 的 窗 前
[美] 罗伯特·弗罗斯特
树在我的窗前,窗口的树,
夜深时我拉下窗户;
但我决不会拉拢窗帘,
将你我之间隔开一层布。
你如迷梦般的顶端耸出地面,
在高处散开接近云端天幕;
并非你所有的高谈阔论,
全都令人感到高深难悟。
但是树呀,我见过你被摧折摇撼;
要是熟睡时的我也曾被你窥睹,
那么你也一定见过我的惶惑愁苦,
我差点儿在生活中因此而认输。
那一天,命运使我俩并肩而卧,
命运女神常常有她的独特意图;
可你关心的只是外界的风吹霜打,
而我担忧的却是内心的冰雪雨雾。
徐家祯 译
----------------------------------------------------------------------
美 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竟然令人怀旧了。几株在窗外陪伴过我的白杨树,正如这个所描写的那样接入云端。1990年代初期,我居住的楼房曾经三面有书——高大、挺拔的白杨树。它们的阴凉可以轻易落进屋里来。
在二、三楼的办公室兼集体宿舍里,我眺望远山的时候,视线会擦着杨树的躯干和纸条射向远方。
我猜测,那些白杨树的年轮不少于二十层。树龄或许和我当时的年龄接近。杨树靠近楼房,在三楼也无法看到树冠。只有在远离楼房的南边、西边 可以看到。
北侧是山坡,我没有上去过。坡度接近于四十度的山坡,是那些更喜欢爬山的小伙子们消耗过剩精力的地方。
山脚海拔三千米,山巅海拔应该在三千三百米左右。山的后面,当然还是山。山的前面,有四季不断流的河。河的对岸,仍然是山。山坡上,有白杨树、白桦树。
有几次,我和朋友们一起到白桦林中度过周日的下午或者大年初一的早晨。有一位陕西兵,曾经显摆过足有两米长的白围巾。陕西兵是一位志愿军少尉的儿子。一个山东兵半开玩笑地称赞说,”瘦高个的候班长真大方,把小对象的礼物都贡献出来啦!“
被尊称为班长的 89年春季兵,在白桦树下、在一处低矮 的灌木旁拍照留念之后,献出了哈达一样轻柔飘逸的白色围巾。白色围巾,成了90年春季参军的山东兵等人的拍照道具。
这条长围巾,曾经给人以遥远的遐想。
拍照的时候,河冰上的积雪没有融化。鸟瞰下去,冰河宛如游龙,不知疲倦地游走在高原谷地里。
不到两个小时的休闲活动,很快就结束了。我作为参与者之一,在离开那里一年之后,心生怀念,写了短文《水草滩记事》,投递给了一家晚报副刊。
若干年后, 短文演绎出来战友家文友的故事。
二十五年后,我重游故地。昔日的楼房、白杨树都荡然无存了。没有围墙的院落,已经成为水利工地。唯有那些似曾相识的白桦树,仍然屹立在山坡上,眺望着对面的山坡和山坡上的羊群。
计划是在白桦林里逗留到傍晚五点的。热情的预约车司机,却提前到达了半个小时......。出租车在山路上缓缓爬行。
山林、峡谷更加幽静了。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3 02:27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