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舒袖赖吾手

——四读《蝶恋花·答李淑一》

（此文搁置了3个月，是9月9日写的）

 

    曲苑杂坛中，艺人操纵木偶嫦娥漫舒长袖，翩跹起舞，舞姿变幻不定，令人眼花缭乱。

    嫦娥的舞蹈动作全在艺人的掌控之中。

    诗人、词人笔下的嫦娥也一样，都是作者表达思想情感的媒介或者工具。

嫦娥应悔偷灵药，说的是她应该后悔的，仙人的生活太多孤单、太多寂寞。把自己已故的第一任妻子和嫦娥联系起来，本身就表达了双方的寂寞。这在古诗词中常见，诗人或者征人想象远方之人的孤独和寂寞情景，不是更体现了自身的处境吗？以己度人，情感更深刻。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诗人的情思空间河只千万里之遥？思想跨度何只万年之远。千万里、千万年，都不过诗人的一个闪念。从这个角度将，诗人的笔墨空间和时间，只受到诗人自身思路、闪念的控制或者限制，不再受现实空间、时间的局限。

诗人、词人想到的一向都可以得心应手地运用，这需要高超的文字技巧，需要数十年的积累和磨砺。从这个意义上讲，老将出马之说，颇有道理。

诗人 的情感、感觉看似漫无边际，其实有主线的，这主线就是操纵木偶、皮影以及各种意象的无形之手。艺术规律中的无形之手，看不见，像经济学中的“看不见的手”一样。

看得见的只是作品，看不见的需要读者感同身受、细心品位、体察、摸索，抵达作者心灵的紧邻。

 

嫦娥，作为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或者意象，在诗人笔下表达何种微妙的感受，主要和诗人、词人的心理有关，与他们的主观感受强相关。即使是同一个诗人，用了同一个意象，他们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也会进行不同的表现和艺术处理。“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儿童心态好玩。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就有中年的深刻孤寂的苦涩味道了。

 

年近60的诗人与血气方刚的中青年诗人，不会心态相同，假如到了80岁，还会变化的。

嫦娥舒广袖，长空任君游，万里岂无凭，诗人手。

 

嫦娥意象在《蝶恋花》中，有了新的拓展，为以后的词人启迪了智慧和艺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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