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圕人堂文摘
图谋摘编自:于良芝.何以守正?如何创新?从图书馆概念的反思看我国图书馆学的守正创新[J].图书与情报,2022,No.207(05):63-70.
《图书与情报》2022年第5期刊发南开大学于良芝教授《何以守正?如何创新?从图书馆概念的反思看我国图书馆学的守正创新》。文章以我国图书馆学面临的守正创新压力为背景,试图通过反思图书馆概念,追问和回答图书馆学守正创新的具体含义。指出:图书馆的本质特征不是其机构性、场所性、公益性,而是其保障信息有效查询暨获取的功能特性,图书馆就是以各种形式和形态存在的、保障信息查询暨获取的功能体,包括冠名和未冠名“图书馆”的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和APP。图书馆学的不变根基就是它对人类信息查询与获取需要的关切及保障,它的创新空间就是与此相关的一切思想、理论、技术,包括但不限于图书馆这一功能体的理论与技术。
无论我国的图书馆学界是否做好了创新的准备,2021-2022 年的学科目录调整及图书情报档案管理一级学科改名,都将这个二级学科逼到了改革的十字路口。一级学科改名使图书馆学的发展失去了与一级学科因名称捆绑而同生共死的优势。这样一来,面对图书馆学生源和经费持续黯淡的光景,那些在专业设置上意欲关停图书馆学专业的信息管理学院或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再也无需投鼠忌器。 在这样的生存背景下,图书馆学若要维持其在一级学科中的核心地位,创新已是迫在眉睫(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传统图书馆学的内涵及其图书馆学知识体系的架构,实际上是由图书馆作为一类社会机构的内涵所决定的,即“图书馆学是关于图书馆(机构)的学问”。这样的“图书馆”概念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开始暴露出问题,因为这个概念的外延根本无法纳入当时正在涌现的各类数字图书馆。
图书馆概念反思。图书馆的本质属性不是机构;图书馆的本质属性不是场所;图书馆的本质属性不是文献或信息集合;图书馆的本质属性不是公益性;图书馆的本质属性植根于其功能。
图书馆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再定义。对图书馆概念的上述反思显示,那些经常被现代人视为图书馆本质属性的特征——机构、场所、文献集合、公益性服务,事实上要么只适用于部分图书馆,要么是图书馆在发展过程中获得的阶段性属性,要么是从外部加给它的非内在属性。 贯穿图书馆发展史始终且为所有图书馆所共有的特征就是其保障信息查询暨获取的功能特征,这一特征因此构成图书馆的本质属性。 依此属性,可以将图书馆定义为一个保障信息查询暨获取的功能体。 一个具体的图书馆可以致力于保障任何具有较长久利用价值的信息的查询暨获取(如国家图书馆),也可以保障特定种类的信息的查询暨获取(如科学图书馆、音视频图书馆)。
中国图书馆学界从施莱廷格、杜威、芝加哥大学图书馆研究生院继承了关于什么是图书馆学的认知,经常将图书馆学理解为关于图书馆(机构)的学问。 在数字化时代,随着数字化信息占人类全部信息的比例的提升,冠名或未冠名“图书馆”的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大量涌现,迫使我们不得不追问图书馆究竟是什么。 而一旦我们对这个概念做出严肃反思,我们就会发现图书馆的本质特征并非其机构性和场所性。 这样的反思不可避免地颠覆源自施莱廷格、杜威甚至芝加哥大学图书馆研究生院对图书馆学的认知。
本文对图书馆概念的反思导出以下结论:(1)从本质上说,图书馆就是保障信息查询暨获取的功能体,这包括机构型实体图书馆、非机构型实体图书馆、依托单个实体图书馆的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即复合图书馆的数字化部分)、依托多个实体图书馆的分布式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冠名“图书馆”的纯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未冠名“图书馆”的纯数字化信息查询暨获取平台;(2)图书馆学的根本关切是人类在浩如烟海且无序的信息中查询和获取相关信息的需要及其满足机制,这是图书馆学关涉图书馆这一信息查询暨获取功能体的原因,也是它同时将视野投向图书馆之外的相关业务(如信息查询工具的研发业务、政府与企业信息资源管理中的信息查询与获取业务、信息生产与传播平台上的信息查询与获取业务)的原因;这一根本关切构成图书馆学在任何时候都值得持守的传统;(3)在原有的“关于图书馆(机构)”的学问之外,图书馆学拥有非常广阔的创新空间。 这些创新空间不仅来自信息查询暨获取功能体的多样态性,也来自图书馆之外信息查询与获取需要及相关业务的普遍性。
按上述“守正”和“创新”含义发展的图书馆学知识体系显然大大超出了“图书馆学”名称隐含的范围,与国际通行的 LIS 学科更为接近,因而命名为“图书馆信息学”更为合理。 但与当前国际 LIS 相比,本文所说的图书馆信息学在守正与创新方面都有别于前者。 一方面,本文所阐释的图书馆信息学因恪守其保障信息查询暨与获取的使命,可以避免国际 LIS 学界的某些过度扩张趋势,如将信息概念扩张到“信息即物”(information-as-thing)、将信息经验扩张到具身化体验(embodied experience)、将信息素养扩张到身体行为等趋势;另一方面,本文所说的图书馆信息学建立在对图书馆概念的反思之上,其关联客体比国际LIS 所关联的“图书馆”更为开阔。 以 LIS 之名,我国图书馆学不仅有望获得新生,而且可以为国际 LIS 贡献中国的创新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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