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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许多人感慨发表难。笔者自身,曾被友人调侃为“著作等身”,但实际上,我对“发表难”是深有体会的,有具体实践、也持续保持观察与思考。
我自身,实际上算是幸运者。我从读高中时开始在校刊上发表“豆腐块”,上大学期间,从大二开始做校报通讯员、学生记者、学生编辑。参加工作第二年,便开始在学术期刊发表论文,而且曾算是多家期刊的“高产作者”之一。2009年出版第一本书,之后大概是每2年出版一本书的频率出版图书。我的发表渠道是多元的,正式出版物,大致最先是报纸、再期刊、而后图书,再混合。实际上,我还有一种重要发表渠道,那就是博客,2005年1月开始写博客至今(2018年6月还增加了微信公众号形式)。如此这般,“文字工作”于我算是业余爱好,否则,恐怕真会被饿死。
这样笔耕不辍,且在持续发表,为什么也说“发表难”呢?实践中,还要紧密联系实际,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说难那是真的难。身在职场,职称问题关注度比较高的问题,对照职称论文资格条件,像我这种情形,原本曾自以为论文方面是不用愁的,实际上并非如此。为什么呢?职称资格条件是变化的,职称论文计算的是任现职以来的成果,需要一次次丛零开始、从头再来。还有算什么不算什么的问题,有些产出或成果是不算数的,比如只算“核心期刊”、只算“第一作者”、只算任现职以来、只算学术专著(且字数x万字以上)……达到资格条件的前提下,还得看“指标”及“竞争对手”情形,比如我知道有的高校报研究馆员的门槛,校内那一关,有的是要求有8篇一作C刊(CSSCI来源期刊),有的要求6篇一作C刊……水涨船高。很多时候,您以为的还真不就是您以为的。论文够了么?某级别项目有了么?甚至,科研经费有X万元么?要是没有,有可能你再多的论文,也是徒劳。
当前的“发表难”,与许多因素有关。比如报纸受到了很大冲击,而且报纸上发表的内容,从功利性角度,基本是用不上的;学术期刊,一方面是有发表论文需求者在不断增加,一方面版面资源愈来愈稀缺(学术期刊种数变少了,载文量锐减了);学术专著,随着出版成本不断增加,纸书发行前景不容乐观,综合评估产出效率,各出版社出版费用普遍上涨,具体的价钱需要自身同出版社谈,出版社会根据图书选题本身的质量及具体出版需求定价,图书选题还会看具体的出版内容,当前意识形态抓得特别严,比如涉及敏感内容的,很可能真是出多少钱都没地方敢出,实在要出,需要大幅删改,有的可能会是面目全非。
“发表难”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甚至还可能会有“自己的原因”“社会的原因”及其他原因。早年,我曾经有《中国图书馆学报》发文的梦想,曾在其增刊上亮过一次像。此后好多年,只是看看。现在只是偶尔看看。最近翻看了今年的4期纸本刊,似乎有了新的认知,知道自己早就可以不做梦了。年载文量50篇左右,且多是“大”项目资助,作者也多是“大牛”,偶尔有“新锐”亮相,我认为属于小概率事件发生了。还有一个对我有一定“刺激”的是,有位同行,人家主持完成了国家级科研项目,《中国图书馆学报》论文发表了还不止一篇,某年的职称评审结果是未通过。我觉得我可以宽慰自己“别想太多”,早已不再青春,少做点不切实际的梦。
我近些年,有接触一些历史方面的东西。图书馆学的一代宗师钱亚新先生,他的一生发表了许多文字,我知道他为发表也是做过系列努力的,且有一定比例的成果,经过了努力也在其在世时未能如愿。对于钱先生来说,他是比较幸运的,他的亲友、后学等,在他逝世之后的若干年,持续整理与研究,很大比例生前未能发表的文字作品(包括诗作、书信等)等陆续发表出来。我自身的祖祖辈辈,参考家谱及自身的一些考证,有文字作品传世的寥寥无几。据说太祖父是读书人,且书读得还不错,交游甚广,遗憾的是,我没有发现其传世的文字作品。据笔者家谱记载,王应拔(1656.12.30-1729.4.9),业儒,葬太原杨家山海螺形。公介而不矫,通而不随,怀才抱负,不求闻达。著有《喙鸣集》,卓然自成一家言,白鹿洞主教原敬教谕董君拱两先生与之友善而序其首。王应拔是我的29世祖先(我是38世),王应拔“传世”之作有《湖坪王氏族谱谱序》,署名为“公元一七一六清康熙丙申廿九裔孙彙征应拔撰”,王应拔时年60岁。《喙鸣集》自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四月初五日之后,有可能已不再“行世”,我曾试图寻访,多年未果。湖坪村《王氏族谱》2015年春成立编委会,2018年冬完成(湖坪村王氏入谱信息采集至2017年),一套12册,重约50斤。湖坪村《王氏族谱》8021页:卷一至卷六(1-32世)4793页,卷七开始重新编页码,卷七至卷十二(33-44世)4028页。湖坪村《王氏族谱》由武汉大族谱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承制,编印260套,谱首加印10册。王应拔“传世”之作《湖坪王氏族谱谱序》,300多年后,因族谱重修,得以再次发表。
“发表难”是真的难,而且“发表”这事,还真不单纯是作者“个人”的事。实际上,作者只是“一分子”,出版者、发行者、管理者、读者、传承者等等都不同程度对“发表”这事有贡献。既然“发表”那么难,那就不难为自己了?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人是社会的人,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自身的态度是,一方面迎难而上、知难而进,一方面身体力行、量力而行,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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