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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深圳有位初中语文教师在微信上要添加我为好友。我考虑了一下,加了她。
为何考虑了一下才加她呢?原因有二。一是,我退休后当天即退出了所有交际软件的朋友圈,包括我工作单位的微信和QQ朋友圈。同时我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中的绝大部分“好友“都删除了,只保留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且只保留了通讯功能。到2019年底我就没有再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分享任何内容了(我写了博客,倒是在微博有分享。我开微博很晚,微博粉丝也不多,我也不要那么多微博粉丝,退休后除了保留一个微博真粉丝之外,其他粉丝一概删除或拉黑)。此后由于购买家具、我家小狗语文味洗澡美容和收快递的需要,倒是跟一些家具店工作人员、家具安装师傅、宠物店老板以及一些快递员”临时“加了微信 。这位女老师,是被我删除中的一个。二是,被我删除了,在对方要求下又重新给加上的,以前有,但罕有。不过呢,我都是将朋友圈中的一些“好友”删除却并未拉黑(被我拉黑的“好友”只有极个别),其中有的人给我再发微信的话我是能看到的,但我会认真地装着看不见,或看而不见,把他们发给我的微信“继续”删除。之所以要“继续”删除,是因为这样一删除,我即使后来意志薄弱动摇了不回复的决心,也由于此人已不在微信通讯录中,想回复也没法回复了。我把这种方法叫做“微信的自我了断”。这种“微信的自我了断”,比直接拉黑要温柔一点含蓄一点呵呵。这位女老师偶尔也会给我发微信来,我一如既往地装着看不见或看而不见,把她发来的微信迅速删除掉。她看见我没有回复,大约的确就误以为我把她“拉黑”了。我老人家为何要如此这般呢?无他,只是想,这样子坚持做下去,自然就能较快地接近自己既定的“朋友越来越少,越少越好”之心理目标。要那么多“朋友”干吗?我很喜欢一个说法,即“真正的强者不需要朋友”,至少不需要那么多朋友。我虽非强者,于心向往之。再说,所谓“朋友”,其中究竟有多少是“两肋插刀”的真朋友,而不是只想得好处的势利者,抑或“白眼狼”甚或“背后插刀”的真敌人,不好说。因此我是一贯不想要那么多朋友的。过去在职时虽然“朋友不少”,但我是很清醒的——“朋友不少”并不是我的主观需要,至少绝大部分不是我的主观需要。人生,真正的朋友有一个两个就幸运,就够了,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伯牙的朋友圈不就是给子期一个人开的吗?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现实生活中有没有一种觉得在职的时候还没有显摆够,退休后朋友圈变得越来越大,发朋友圈比没退休时还热闹,仿佛不如此,就生怕别人会不知道他这个“伟人”或“名人”或“不凡之人”不仅还活着,且缺他不行,甚或正在自我虚拟的“叱咤风云”中歆享快感的现象? 如果有,本人对此现象持理性、理解、同情又开明的态度。我自己有时也希望通过某种途径让一些人知道程某人还没有死,但我更钟情的是那种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境界。沧海曾经了,喧嚣与繁华已然过去了,是到该清静、宁静一点儿的时候了。在这样既复杂又简单的心理背景下,今天我应这位老师要求重新加了她后,发现她已接连给我发了两次“请求添加你为朋友”,还说了一句“教授又把我拉黑了”(由于这篇随笔前后写了两位深圳市初中语文女教师,为防指代不明,我把这位先出现的女老师命名为“拉黑者”哈哈)。看来这位年轻的“拉黑者”还没有我老人家懂微信呢,她甚至还分不清别人在微信中删除她和拉黑她的区别。我原以为“拉黑者”要加我,是因我这个过去写博客较多的人,因忙于家事有一段不太短的时间不写博客了,语文味网也很久没有更新,她是想念我老人家了吗哈哈。结果让老夫颇为失望的是,她并不是想念我了,而是要给我分享日前某报在“深圳大事件”发表的一篇文章:《刷屏了!深圳这学校一个视频冲上热搜引怒赞:能推广吗?灵感来自……》(报道源地址之一:http://share.susongbbs.com/wap/thread/view-thread/tid/1530187)(以下简称《刷屏》)。
《刷屏》主要内容是报道宣传“深圳一小学班级内设置午睡床”。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很熟悉,且关系不错。可以实事求是地说,在这位年轻校长成长道路上的一些关键时刻,我总是尽力帮助她的。她评名师,评特级,评正高,我都出过关键之力。若干年前,在她还是一位年轻教师还没有评特级评正高职称之前,曾出去参加全国教学大赛,其《云南的歌会》一课的教学设计,是我老人家应她要求亲自操刀执笔用撰写的。我写教学设计,当然是用我自己创立的语文味教学法,头脑中确有一个创写教学设计的程序在“后台”长久运行,因此写出的教学设计或教案,通常是又快又好。我在写这个教学设计的时候,一边在QQ上给她写,一边复制到深圳市首批教育科研专家工作室之程少堂语文味工作室——我也要“一鸡两吃“,利用这个机会培训我工作室的老师。看了我写的教学设计,我工作室的老师们都咋咋称赞。我跟她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教学设计,你要是理解透了表现出来,加上你的个人素质和临场发挥,一定可以拿第一名。她也很喜欢这个教学设计,充满信心地说,一定可以。接下来我还抽时间听过她好几次试讲课,每次听完后都跟她谈得很久,很深。最后一次听完她的试讲,我跟她简单提了一些意见后,鼓励道,过两天就要出去比赛了,我认为根据你的个人素质和这个教学设计,你一定可以得第一名。她也很有信心地说,一定!我说“抽时间”,是因为她当时是初中语文教师,而我那时只负责深圳市高中语文教研,已不管深圳市初中语文教研有好几年了,管深圳初中语文教研的另有他人,帮她实际上属于越俎代庖。她这堂课,由于对沈从文的散文《云南的歌会》的解读和用语文味教学法设计的教学思路,都很新颖富有创意,在比赛过程中即深得评委好评,有的主要评委听完课当场即发赞声。该课没有悬念地荣获这次全国教学比赛第一名。不用多说,在一个年轻语文教师成长史上,荣获全国教学比赛第一名自然是里程碑式的大事件。虽然她事前事后并没有给我送过什么“束脩”,但我在深圳听的好几场高档音乐会,比如谭盾、吕思清、方锦龙等人的音乐会,张艺谋导演的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有几场全国知名演员主演的话剧等这些我很喜欢的高层次文艺演出,都是她给我送的票,而且每次还都不止送一张票,一般至少是送两张,三四张也送过不止一次。这个我感到很受用哈哈。可能正是因为深圳语文界大都知道我比较欣赏、推重这位教语文出身的年轻校长,且与这位年轻校长的成长经历有些关联,因此今天“拉黑者”就把关于这位校长的报道发给我报喜。“拉黑者”知道我定会为这个报道而高兴的。浏览了一下这篇报道,我自然为之高兴。但高兴之余,我又和“拉黑者”在微信上有如下对话:
堂:我退休后万事不关心,连我们单位的各种圈都早已退出,直到去年底单位退休人员报销年度旅游费,因我不在单位退休群中所以不知道消息差点误事,后来才被拉入单位退休老师微信圈。
堂:程某人活着或死了不关别人什么事,别人活着或死了程某人也不关心哈哈。
拉黑者:您一直活得很潇洒自在。
拉黑者:她的午休床,新华社都转发啦。
堂:这个午休床理念虽然不是她首创的,但办起来确是件好事。内地包括深圳许多学校没空间也没经济条件做这件事。
堂:不过呢作为校长,这只是小事一桩。校长要出有长远且有大意义的可靠之名,不能仅靠做这类小事,也不能太靠新闻手段(当然适当宣传是完全合理的,应该的)。我1999年底来深圳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深圳市教科院工作20余年,对深圳教育界的基本情况比较了解。曾记得我刚来深圳时,当时深圳有的学校校长在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上“名气”大得很,可时过境迁,这些校长都到哪里去了?如今有谁还知道这些并无真正的教育思想,也没有什么教育理论与实践贡献的“教育家”们的大名?
教育史不相信新闻,至少不太相信新闻。
堂:在学生“闭眼”上作文章虽然值得肯定,但哪里比得上在学生“睁眼”上作文章。
拉黑者:这句话提炼得有意思。
拉黑者:不过罗校这个举措,确实是很合民心民意,可惜别的学校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拉黑者: 起步已经这么优秀,一个名校长已经冉冉升起。
我老人家呢,把今天看这篇报道的所思所想直书出来,在众人都给这位校长做的这件事狂点赞的时候,我给她在点赞之余,顺手泼一小瓢凉水。相信这位年轻校长不仅能看到我这篇专门为她而写的随笔,也相信她读后,会有所思,有所想。
2021/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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