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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吃贴饼子了。最近突然想到了吃玉米面的贴饼子,于是就让夫人给我到处去买。还真别说,超市里卖馒头的不少,但少有卖贴饼子的。后来终于在一家摊铺买到了。算是随了我的愿吧。
为什么要想吃贴饼子呢?有白面馒头不更好吗?此话真的不假,可对我而言,就未必是真了。我要把我的饮食结构彻底进行调整,那么就必须从早餐开始,以前总是吃上一个白面馒头,再是其他的东西。现在我想用贴饼子把白面馒头替换下来。这样碳水化合物的摄入就会相应减少,这是我的一个基本出发点。
今天早餐又在吃贴饼子,突然想到我当年下乡时的情景。那时也是有贴饼子吃。可是却要自己做。一口八印锅,熬上家乡的破米粥,或是白菜汤。在锅的四周贴上玉米面饼子后,盖上高粱杆作成的锅盖,坐在小板凳上,右手拉着风箱,左手往灶膛填着玉米茬子。熊熊的火焰映透着灶膛,没过多久玉米饼子的香味便飘荡在面前了,香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填柴火了。慢慢地,灶膛里的火也就熄灭了。要闷上一小会儿,就大功告成了。一锅香碰碰的贴饼子便出锅了。将它们一个个从锅沿上取下来,看着硬硬的一层嘎巴,顿时就直流口水。玉米面是自己用屋后公用的石碾子磨出来的。非常新鲜,我们都吃当年的粮食,因为没有陈粮可吃。
那是物资短缺的年代,能有口贴饼子吃,就是享福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享福,我的家乡人多地少,粮食不够吃,而且还要交公粮。生产队每年秋天分给我们的粮食也就够半年的光景。因此,还要自留地种红薯,红薯产量高,但吃了涨肚子。可毕竟也能果腹,由于自留地不多,玉米就不合算了。就是这样,每逢春夏之交的春荒之际,还要到黑市去买粮食。由于家乡靠着开山打石头的副业有些活钱,就能在春荒时节派上用场,到黑市上买玉米。
去年与胞弟一同回到老家,还希望找回一下当年的感觉。可是今非昔比啦。改天换地不说,哪里还有什么当年的贴饼子影子呢?家乡人也吃上白面馒头和烙饼了。有玉米也成了黄色的玉米,以前我们吃的都是所谓的“白马牙”玉米,据说那种玉米由于种子退化,产量不高,大家不种了。于是都种上了产量高的黄玉米。这颇令我失望。无论如何,对我而言虽然没有找回当年的感觉,可是我还是祝福我的家乡父老乡亲,他们终于吃上了白面馒头,而没必要为春荒发愁了。
在北京的农贸市场,还有卖贴饼子的。虽然不是白马牙玉米面的,可毕竟还是玉米面饼子。对于现在的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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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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