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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到了高考日,6月7日开考。这让我回想起1977年我没参加高考的情况!
按照我这个年纪,理应赶上1977年或1978年的高考的。可是我却无缘参加。1977年我已经成为所谓的“武漂”了。也就是“漂”在湖北武汉。当然,那时还没有“漂”的概念。只能说流落在武汉。在武汉,我是三无人员,无户口、无工作、无居所。可是要参加高考,这些条件是必须的。可在武汉我一项都没有。那我也就无法参加高考了。
所幸的是,改革开放后,有一篇报道,说也可根据自己的水平到高校去考试。其实也没什么正式文件。那时的大学也是比较混乱,那么我就拿着那份《人民日报》,找到了武汉大学。希望他们是否能根据报纸的精神为我单独举行考试。当年武大教务处也没见过还有我这样的人能来找他们,而且又振振有词。他们答应说要和外语系沟通一下,要我等段时间。外语系的老师也没经验。既然有了报纸的精神,又有人找来了。是不是就给我单独组织一场考试呢?我很快得到了回音,说可以为举办一场考试。
武汉大学那时招的也就是工农兵大学生。外语系英语专业的人似乎对教工农兵大学生都习以为常了。认为我大概也不过如此吧。应付一下教务处,把我打发走了也就算完成任务。差不多在1978年的样子(具体什么时间我记不大清了)。武大外语系为我准备了二场单独的考试。这也是特殊待遇了。想想现在,能为一个学生单独举办一场考试?门儿都没有!时代不同,境遇也有差异。那时百废待兴,缺乏人才。于是,武大的老师们也希望能创造出“奇迹”。
第一场考试相对简单,一场笔试,一场口试。结果我觉得都还可以。毕竟他们都是比照着工农兵学员的水平出的试题。我从小就开始学英语,给我的那些题我认为都没问题。尤其是口试,他们一听我的发音,就觉得和工农兵学员的不一样。想想看,能成为工农兵学员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我呢?虽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我却是特殊人家的孩子。我父母当年都是辅仁大学英语系毕业的。我从小就跟随他们学英文,发音自然没问题。尤其是我父亲,当年在北京读的是美国侨民学校。老师都是清一色的美国人。发音自然错不了。武汉大学的老师一听我的发音,就觉得我的情况和工农兵大学生的水平不在一条线上。于是决定为我组织第二场考试。
第二场考试要严格得多。笔试题也难了不少,翻译挺难,我记得。口试的阵仗也和第一次不同。这回来了五位老师做考官。我就坐在他们对面,有一位是主考官,坐在正中间。口试各位老师轮流发问。我也就轮流作答。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样子,口试结束了。主考官和其他四位商量了一下。没跟我多说什么。考试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可以回去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发落了?我想问题未必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果然,他们要跟学校教务处回话,把为我举办的考试情况汇报一下。
可我不行呀。我还希望有个结果再继续“往上爬”呢。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样子,我等不及了。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上心,谁还给你上心。找武汉大学去。抽了一天时间,我来到武大教务处询问结果。教务处的人让我稍安勿躁,他们也还在讨论呢。既然如此,我只能继续等下去。那个年头,武汉大学似乎比较开放。而我呢,又钻了一个空子,这才单独给我举行了二场考试。后来我再去找,他们说和外语系的老师仔细讨论了,认为我的英语还是不错的。最后给我开了一纸同等学力的证明。就是靠这张证明,我在武汉干到了1995年。
感谢那个时代,感谢武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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