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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科技在北宋达到高峰可以从天文学略见一斑。北宋从建隆元年(公元960年)至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的167年间,进行了多次的天文历法改革,制定的历法有13部之多,正式颁行有9部。每次改历,都要创制或改进天文仪器,进行大量的天文观测。苏颂、韩公廉等人在公元1092年制成的“水运仪象台”,是由水力推动,集天体位置测量、天体运动演示与天文报时功能为一体的自动化大型天文仪器,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誉之为“世界上最早的天文钟”。北宋制定的天文历法,在许多方面有所创新,特别就推算行星运动而言,其精度达到了欧洲16世纪哥白尼“日心说”体系才达到的水平,时间上早了5个多世纪。毫无疑问,北宋时期的中国天文学在世界科学史上占据领先地位。
北宋时期的天文学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成就,是与北宋政府对天文学的经费支持分不开的。天文学由于关系到国家政治和命运,历来受到帝王统治者的重视,宋代也不例外。 北宋官僚体系完备,天文机构(钦天监)属于官僚机构的一部分,因而可以得到国家持续而稳定的支持。不但如此,北宋还在皇家翰林院建立天文台,目的是为了检验和监督政府天文机构即钦天监的天文观测。《宋会要》中对北宋天文机构的规模、编制、人员工资、补贴等都有记录,据此可以对北宋政府对天文学的投入有个估算。不计入固定资产投入,北宋的天文经费已经相当可观。根据我们的最新研究,北宋的天文投入与国家财政总收入比例情况如下表[1]:
年份 | 天文支出(贯) | 财政总收入(贯) | 所占比例 |
1057 | 21,365.0 | 36,822,541 | 0.058% |
1066 | 36,605.0 | 44.000.000 | 0.083% |
1071 | 39,533.0 | 50,600.000 | 0.078% |
1082 | 36,248.6 | 48,480,000 | 0.075% |
1086-1092 | 43,792.2 | 48,480.000 | 0.0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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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天文支出并没有计入固定资产投入和天文仪器制造和维护,如果加上这些,天文支出至少是以上数据的2倍。以1086-1092年间为例,天文投入占国家财政收入的比例最保守的估计也应有千分之二。这样的支持当时可以说是空前的,也是世界上任何别的国家做不到的。所以北宋在天文学上处在世界领先地位应该说是顺理成章的了。
不妨可以比较一下近年来我国对天文学的财政支持。2013年我国财政总收入约为13万亿元(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4/0123/c1004-24208617.html);粗略估计天文投入,最多不超过30亿元。算起来目前我国对天文学的投入占国家财政总收入只有万分之二左右,支持强度只有北宋的十分之一。所以有天文学家说,我国天文学在世界天文学所占的高度从未达到宋代在世界所占据的高度,这就不难理解了。当然,我国目前对天文学的投入有增加之势。照这个趋势,中国天文学再次走向世界前列或许为期不远了。
[1] Sun Xiaochun & Han Yi (韩毅). The Northern Song State’s Financial Support for Astronomy. East Asian Science Technology and Medicine 3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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