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 中美企业创新调查结果比较

文 | 贺飞（北京大学）

3月9日，国家统计局发布十八大以来我国科技创新状况，文章指出，据2014年全国企业创新调查，2013-2014年间，在我国64.6万家规模(限额)以上企业中，有26.6万家企业开展了创新活动，占41.3%；其中，实现产品创新、工艺创新、组织创新和营销创新的企业所占比重分别为18.7%、20%、27.9%和25.8%。分行业看，工业和服务业企业中有创新活动的企业分别为17.7万家和8.4万家，所占比重分别为46.8%和32.6%。分规模看，大中型和小型工业企业中有创新活动的企业分别为4.2万家和13.5万家，所占比重分别为64.8%和43.1%。分登记注册类型看，内资工业企业和港澳台及外资工业企业中有创新活动的企业分别为14.8万家和2.9万家，所占比重分别为45.9%和52.4%。创新已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不同类型企业生存发展的共同选择。

无独有偶，几乎是同一时间，美国科学基金会国家科学与工程统计中心也发布了美国企业创新的调查数据（最新数据为2009-2011年数据，时间较中国略有滞后，但统计数据更为详实）的分析统计结果，美国的报告数据是基于美国科学基金会和美国人口统计局开展的“2011年企业研发和创新调查（BRDIS）”，调查数据来自约120万营利性公司，包括公私所有，有5名雇员或更多，并且在2011年在美国活跃的,其中总计有10.3万公司（占8%）是来自制造业；而其他大多数的110万公司（92%)为非制造业。本文简要介绍一下美国企业创新调查的相关数据，读者可自行同上文中国的数据进行比较。

美国数据显示，在所调查的120万营利性公司中，有14%的公司在2009-2011年引入一项或多项产品或工艺创新：其中9%引入一项或多项产品创新，10%引入一项或多项工艺创新。以上这些比例同之前2008年BRDIS数据结果类似，有12%的类似公司参与2006-2008年的产品或工艺创新：9%为产品创新，9%为工艺创新。

在2011年数据中，当考虑更细的产业分类时(包括制造业和非制造业)，以及比较研发活跃公司和不活跃的公司时，制造业同非制造业的创新特点存在显著不同。此外，尽管制造业和有研发活动公司（执行研发或提供研发经费）常报告有着高的创新率，但在非制造业和没有研发活动的公司中开展创新活动的公司数量更多。

在分类为制造业(北美产业分类系统[NAICS] 31–33)）的10.3万公司中有29%的公司报告在2009-2011年有一项或多项产品或工艺创新：其中22%报告产品创新，21%报告工艺创新。 这一比例超过了120万公司总体比率的两倍多。开展创新活动较多的明显发生在一些相对较窄的制造业产业部门。例如在计算机和电子产品部门(NAICS 334)，49%的公司开展了产品创新，30%开展了工艺创新。在化学品部门(NAICS 325)，有37%的开展产品创新和35%的开展了工艺创新。在电子设备、器械和元器件部门(NAICS 335)，有34%的公司报告产品创新。在机械(NAICS 333)，有32%的公司报告产品创新。石油和煤产品部门(NAICS 324)有52%的产品创新，而通信设备(NAICS 3342)的产品创新更是高达56%。

有几个制造业子部门的所开展的产品和（或）工艺创新活动率远低于制造业总体的创新率。其中较为突出的公司是木材产品(NAICS 321)，印刷和相关支持活动(NAICS 323)，非金属矿物制品(NAICS 327)和初级金属(NAICS 331)。金属制品部门(NAICS 332) 包括很大数量的公司(10.3万制造业公司中有2.4 万)，但其产品和工艺创新活动低于制造业总体创新率。

110万分类为非制造业公司(NAICS 21–23, 42–81)开展创新活动情况总体上明显低于制造业。有13%公司报告在2009-2011年开展了一项或多项产品或工艺创新：其中8%报告产品创新，9%报告工艺创新。(非制造业相对较低的创新率被相对较大数量的非制造业公司数量所抵消。数据显示2009-2011年非制造业中有143,700家公司开展了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而制造业仅有30,400家。)

尽管非制造业总体创新率较低，也有几个相对较窄部门的创新率较高。在信息产业(NAICS 51)，2009-2011年有28%的公司开展了产品创新活动，20%的开展了工艺创新。这个产业部门中还有两个产业组别显示特别高的创新率：软件出版(NAICS 5112)有63%的公司开展产品创新和20%开展了工艺创新；数据处理、存储和相关服务产业(NAICS 518)有40%的公司开展了产品创新，有30%的开展了工艺创新。

专业、科学和技术服务部门(NAICS 54)的公司开展产品和工艺创新活动率同非制造业部门总体上的创新率类似。但这一部门也有两个产业组别有相对较高的创新率：其中计算机系统设计和相关服务(NAICS 5415)有35%的公司开展产品创新，29%的开展工艺创新；科学研发服务(NAICS 5417)创新率为38%的产品创新和29%的工艺创新。

110万非制造业公司约一半被分类为“其他”产业部门，包括建筑业(NAICS23), 批发贸易 (NAICS 44–45)以及其他各种服务业(NAICS 55, 56, 624, 71, 72, 81)。但这类公司报告开展的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通常都要低于非制造业总体的创新率。

120家公司中绝大多数雇员规模在5–499人之间。这一“小企业”组别的产品创新率总体为9%，工艺创新率为10%。数据中两个最大的组别(10,000–24,999雇员和25,000或更多雇员)包括大约600家公司。创新率都要明显高于最小规模组别的公司：分别为24%和37%（产品创新），以及19%和34%（工艺创新）。

美国数据显示，2011年BRDIS调查数据明确显示有无研发活动的公司的创新率存在显著差别。有研发活动的公司（包括执行研发或资助别人开展研发）较没有研发活动的有着较高的创新率。

2011年，120家营利性公司中有大约57,000家公司（5%）开展研发和（或）资助研发活动（表3）。根据调查数据，2009-2011年间这些公司中有57%的开展产品创新活动，39%开展了工艺创新。没有研发活动的公司是120万家中的绝大多数(约占95%)， 其创新率要低很多：7%的产品创新和8%的工艺创新。

BRDIS是一种抽样调查，收集全美企业研发和创新的多方面数据。BRDIS由科学基金会的国家科学与工程统计中心和美国人口统计局联合开发和资助。调查所抽样的公司代表全美所有营利性的雇员在5人以上（含）的公私公司。对2011年BRDIS调查来说，总计抽样了43,108家公司，代表了全美1,964,757家目标公司。调查总体回应率为71.1%。由于调查的统计为抽样统计，因此同时存在抽样和非抽样误差。关于2011年相关的详细统计数据表，各产业的细节情况、调查抽样方法和标准误差和变异系数（标准差率）等参见http://www.nsf.gov/statistics/2015/nsf15307/。

最后，解释一下企业的创新调查。关于公司创新的调查是基于OECD和欧盟统计办公室开发的《奥斯陆手册》（Oslo Manual）拟定（2005年版）,其提供了国际认同的测定创新的定义和指南。这些奥斯陆概念自1990年代中期在整个欧盟成员国中成为欧洲统计局定期开展CIS调查的基础。根据奥斯陆框架，"创新是指新的或明显改进的产品(商品或服务)，或工艺，一种新的营销方法，或企业实践、工作组织或外部关系中的新的组织方法。" 此外，"最新的最低要求是企业产品、工艺、营销或组织必须是新的或明显改进的,包括企业首次开发的产品、工艺和方法，以及那些已被其他企业或组织使用的方法。"根据以上框架，企业创新包括产品创新、工艺创新、组织创新和营销创新。美国的BRDIS创新调查源自于奥斯陆框架，重点关注产品和工艺形式的创新。在2011年调查中，公司直接被问及(是或否)其2009-2011年企业活动中包括引入（a）新的或明显改进的产品(包括商品或服务)或(b)新的或明显改进工艺(制造或生产商品或服务的方法；后勤、运输或分发原材料、商品或服务的方法；或工艺的支持活动，如维护系统或采购、会计或计算的运行等)。

参考文献：

1. 国家统计局，科技创新加力提速创新驱动作用显著
   ——十八大以来我国科技创新状况，http://www.stats.gov.cn/tjsj/sjjd/201603/t20160309_1328568.html

2. NationalScience Foundation, National Center for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Statistics.2014. Business

R&D and Innovation: 2011. Detailed Statistical TablesNSF 15-307. Arlington, VA. Available at

http://www.nsf.gov/statistics/2015/nsf15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