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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学森,中国的航天之父,1955年9月回国,受总理之命,1956年2月向中央军委提交了《建立我国国防航空工业意见书》,那一年钱学森45岁,“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钱学森回国的60年之后,中国的女药学家屠呦呦,因为1970年代发现了治疗疟疾的新疗法,分享了2015年诺贝尔化学或生理学奖。正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屠先生发现青蒿素,是她生的就对头。也有人说屠是承上启下,这上面的人就是余亚纲,屠先生小组里曾经的同事,在他发现青蒿素对疟疾有疗效后不久,因另有任命,与诺奖擦肩而过。
余亚纲,研究员,男,1931年9月出生,北京人,屠呦呦的校友,195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药学系,曾任职于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及国家医药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长期从事中药及天然药物研究及新药审评工作。。。业余的代表作有《生命三元论》、《中华医药文化的超前科学行为》。。。
从科学史来看,有余这样经历的人何其多。比如,在郝博文里提到与2008年诺贝尔化学奖有关的沙尔菲之悲惨故事;再有,195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了肖克利,巴丁,布拉坦,因为他们在晶体管上的发明,而在1925年,普朗克的学生 J.E. Lilienfeld 已经预言了结型场效应晶体管,并申报了专利,但诺奖没他啥事。
生为他人做嫁衣,死为他人做纸马,何日谴冯唐?
与青蒿素不得不说再见的余亚纲,历史已经不会给他第二次发现青蒿素的机会。1970年底,余亚纲被调离,分配到气管炎医疗队,曾到黑龙江伊春进行相应的研究工作。这一次上帝给余亚纲另外一次机会,此后他有机会研究同为黑龙江地方病的克山病。
公元1075年,40岁的才子苏轼被贬到密州(今山东诸城)任知州,一日围猎,借一首《江城子》,抒发“少年狂”之胸怀,期盼圣上谴“冯唐”(见注1),对自己委以重任,赴边疆抗敌。
也是在壮年的余亚纲,1987年,向钱学森发出一封“求救信”,这共和国两弹一星的功臣钱学森就是他的“冯唐”。余在信中说到了什么,这可从钱学森的回信(先后有两封回信,都是谈及余的文章内容和发表的期刊)中看出来,信的来源见注2
余的文章内容是考察“地球自转、地壳运动、克山病”的关系。钱的建议是:
1)科学研究必须证实,不能凭空想。
2)借恩格斯的话,表明:科学要从事实出发,并且最终要接受事实的检验,不然再“言之成理”也是空的。
3)方法上的建议:找地学家问问,用余的预言去检验克山病的发生。
4)最后批评了“数术学”,那不是科学,是唯心主义的把戏。
从钱的以上建议,我们可以推断他对那些“气功大师”、“人体科学”的实际态度,那就是他主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这样的标准下,试问哪一个大师能存活到今天。
从余发表的其他文章里,可以看到他深谙“反馈”之道,而后者是控制理论的核心,比如在余的文章里,有这样反馈结构
来自余的“略论中医药学术方法——中医药的现代科学定位”2003年,中国中医基础杂志
可见自控理论在哲学上,和主张“天地人合一”的中医多少有些“共同语言”,这也是余为什么给钱写信的部分原因吧,嘿嘿。
对于钱的是是非非,时常有人提到他的“亩产万金”以及对人体科学的支持。比如,指责前者是政治献媚,而后者是“科学家的盲区”。这些饱受非议的事情,被“敌对势力”称为“钱学森现象”。
我们从以上钱写给余的信中,可以看出:就是在遍地是大师的年代里,钱也是秉持“科学研究必须证实,不能凭空想”的态度,这就够了。
今年是钱学森回国60周年,钱学森回国之时,中国人航天事业腾飞之始。
注1:百度在介绍苏轼的这首词时,提到背景如下:汉文帝时,魏尚为云中(汉时的郡名,在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一带,包括山西西北部分地区)太守。他爱惜士卒,优待军吏,匈奴远避。匈奴曾一度来犯,魏尚亲率车骑出击,所杀甚众。后因报功文书上所载杀敌的数字与实际不合(虚报了六个),被削职。经冯唐代为辨白后,认为判的过重,文帝就派冯唐“持节”(带着传达圣旨的符节)去赦免魏尚的罪,让魏尚仍然担任云中郡太守。苏轼此时因政治上处境不好,调密州太守,故以魏尚自许,希望能得到朝廷的信任。
注2:钱的这封信来自:《钱学森书信 4》 1987.8-1989.7,涂元季主编,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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