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很穷,请跟我来
穷是只一个条件,有时有利,有时有弊。
上大学时,我有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可放,我就把我的笔记、作业、信件和油印教材等资料全部放在里面,时间长了,里面的资料就慢慢多了起来,结果形成了保存资料的习惯。这个习惯对我后来做学问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做学问就在于积累,积累什么呢?就是积累资料,特别是一些用钱买不到的资料。
如果你勤于努力,善于思考,能够把握瞬间即逝的机遇,那么,你的劳动将会使你的个人资料增值,比炒股票要合算,因为保存资料没有风险也不需资本。
(77级的录取通知书信封,地址省略了生产小队:大毛忽洞。
我的人生经历是我学术背景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核心是独立思考,说白了就是“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这方面最早的故事要追溯到我念初中的年代。
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同村同班有4个人,从村里到学校要走3公里的路。由于我家吃早饭早,结果我每天都要等他们三个,至少要等半小时。我等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吃饭,从第一家到第二家,再到第三家,我看到他们三家的早饭都比我家的好,这促使我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既然我们吃的饭都不一样,那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到学校呢?
终于有一天,我开始独自一人到校,当我到达学校时,教室的门还锁着,我就站在教室门口记我的公式,背我的课文,早到半小时(有时可能是1小时)确实可以干很多的活。由于我到校最早,因此,我也发现教师中谁最先来。几周下来,我们的数学老师第一个到学校时,总是看到我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在看书学习。后来,他把教室的钥匙从一个同学手中要过来给了我,其实这个同学就住在学校前面,只有一墙的距离。(这位同学在固阳县城工作,他现在也还记着这件事情)
后来,我看到一本旧的语文书,里面有一篇课文叫《腊八粥》,其中有一句话是:“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粱先红脸”。我和我的同村同班伙伴的差别实际上就在于每天早上的半小时。他们现在也都承认这一点,但是已经无法补救了。
1978年3月到1982年1月在长春念大学时,我和同寝室的同学在经济上的差别更是相形见绌。好在我已经过惯了穷日子,知道什么最重要,就像《红灯记》里李奶奶说的:“穷人喝惯穷人的酒,点点滴滴在心头”,在日本人面前是这样,在同学面前也应该是这样。
我们寝室住7个人,都喜欢回寝室吃午饭,我们都围坐在两张并摆的桌子旁。我每天都吃高粱米,他们(特别是三个饭量小的)几乎每天都吃大米饭。当时食堂做的是大锅饭,一锅高粱米,一锅大米饭,菜的花样也不多。由于我解决不了全国粮票问题,家里有粮(内蒙粮票)也没办法吃。吃饭是头等大事,因此,我必须进行思考和想出办法。经过观察,我选择过点去买饭,即等开饭20分钟后再去买饭,不但高粱米给得多(4两饭票至少给6两,有时能给8两),菜也给得多。(炊事员心理学:做饭的人讨厌剩饭剩菜)
我满心欢喜地端着我的饭菜回到寝室,还要和他们吃大米饭(菜也不错)的凑合在一张桌子上,我把高粱米吃得一点也不剩,还要加点水喝个汤,他们多数人顶多吃4两米饭,如果碰上考试,他们最多吃2两,但是,我仍然能够吃6两高粱米。本来是吃高粱米的应该羡慕吃大米饭的,然而事实却相反,是吃大米饭的非常羡慕吃高粱米的。不仅如此,到晚上,吃大米饭的要数到500个数才能入睡,而吃高粱米的用不着数一个数就进入梦乡了。
由此可见,上学需要一个好心态,吃饭也需要一个好心态,做学问更需要一个好心态。
做学问和庄稼成长是一样的,不该发芽的时候不能发芽;不该抽条的时候也不能抽条,否则发出的芽会被冻死,抽出的条会因为干渴而枯萎。做学问也一样,不能说的时候,最好不要说。如果一直保持沉默,做学问的过程就会失去它的价值。
(摘自大毛忽洞《教学资料》第1卷)
导师与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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