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 记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了。不过,空气中所弥散的淡淡的粽叶清香送给人的只有精神的慰勉,而没有丝毫的味蕾刺激。记得有位医务工作者指着一份历史学的研究成果文献说:你的研究什么时候能写成这个样子啊?那份研究探讨的是20世纪抗日战争期间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国东北地区,尤其是黑龙江省方正县通过所谓的“拓展团”而实施的殖民侵略活动。该研究的主人,一位中国学者有感于多年来媒体上充斥着日本人对那些“开拓团”的男女老幼因日本战败而从我国东北地区回撤其母国时所遭遇的磨难的自我表述,决意探讨这些为日本帝国主义所驱使的侵华工具在我国东北地区进行所谓“拓展”时对中国老百姓有无欺侮和如何欺侮。研究对历史真相的逼近让人心绪难平,不能不想起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的老话。面对这位医务工作者的如上嘲弄,我无话可说。尽管每一学科均有自己的特点,要求绝不失败不无苛刻,但近年来我国新闻传播学所产出的科研成果如井喷般高速成长,其中有多少能不脱离国情,不脱离我国新闻传媒业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现实需要、学科建设需要,有明显的现实意义、实用价值乃至于足够的学术分量,倒还真不好说。与新闻传播学学科从中央到地方的科研立项所耗去的那些纳税人的金钱数额相比,如此科研产出真让人质疑如此学科,此类科研项目的必要性。我希望本研究能够做成实学,不务虚名,真真切切,踏踏实实,而且对我国新闻业及其工作者产生实实在在的刺激,让他们心有所动,行有所为,从而尽一点绵薄之力来为学术积淀相对薄弱我国新闻传播学多争取一点学科尊严。在本书稿的撰写过程中,我努力将进入媒体与跳出媒体相结合,力求客观、中立,同时由小见大,积少成多,通过一个个个案的分析将整个研究的基础打实,打牢。
掰起指头,我从事新闻传播学的教研活动已有些年头了,从陌生到不那么陌生,从不那么陌生到有所熟悉,现对新闻传播学仍不乏困惑。连篇的空话,有市场的大话,说真话难,讲实话也不容易,对真理追求的三心二意,行政权力的不当作为,浮躁的学风,类似的怪现象不能不让人有些无奈。记得一篇定量研究成果在认定现场被指虽然研究方法颇为规范但结论仅为常识时,一位知名专家却说:“我这个人判断学术成果一向重视研究过程而不是研究结论。”这等于说尽管研究结论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1+1=2,但只要研究方法过硬就是好的。对方法与数量的崇拜到了如此地步,让人恍然如置身于相声表演或喜剧小品演出的现场。不知是否是自己的愚鲁、迟钝在作祟,我总觉得这算得上是一次高水平的黑色幽默。现在,新闻传播学已被视为显学,但如此学科气象又不能不让人问一句:我为什么要陪你们玩呢?
…… ……
我一直以为,衣食无忧之后,最为宝贵的还是精神层面的向往,包括对彼岸的瞭望。舌尖上的追求,实在不宜放大。
欧阳明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5-11 17:14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