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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物理博士-人物篇之一
石磊
貌似是四个月前,等待老婆到维也纳探亲的下午无聊所做,写到一半,发现再不去机场就要迟到了,故半途而废。今日偶然翻到,那么就作为我的博士日志,写下去吧,以此纪念我的博士生涯,谓之为,我是物理博士系列吧。
好像很久没有写博客了,是因为犯了懒的毛病。每天回家做饭吃饭,然后就想舒舒服服地躺一会,看看新闻,看看电影,看看科学网的新闻与博客大战,平平淡淡的一天就那么过去了。上个月就想写的题目,于是现在才拾起。
在这个德语的国度,生活是如此的艰辛。满眼的德语,不认识一个;讨论的时候听到他们讲德语,也是有点不爽。幸好,课题组不是所有人都会德语,否则,岂不孤单。
我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神秘。课题组的Paola和Christian在2011年7月份的carbon2011会议中凑巧见到了,虽然聊的不多,但让我对未来充满想象。飞机场等待迟到的Paola和两个博士生接我,看到满眼的外国人,让我意识到,我离开了祖国的怀抱。那时候Paola大着肚子开车来接我(现在想来,估计那时已有七个月以上的身孕了),让我很感动。
现在总结起来,我的到来,对课题组较大的影响,恐怕就是聊天中提到中国的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先看看我的脸色。(他们聊的多是中国的东西是怎样的便宜,亦或有何问题,云云。自我来之后,貌似聊得已不多。)
(二)我的导师以及由此想到的
德语式的英语,比俄语式的英语清楚不少。所以Thomas一开口说话,立刻就让我紧张的心情马上静下来。他总是事无巨细地关心我的所有事情:学生注册,办银行卡,办户口纸,买保险。。。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实验室有何规则?答曰:I hate rules! 这句话对我的冲击很大,让我意识到,老师竟然可以这样回答学生的问题;不过貌似对实验室的影响更大,因为实验室着实是有点乱的,一如他的办公室。。。
Thomas的办公室和我的办公室有门直接相通,所以有事就直接推门找他,讨论问题很方便。他的办公室有个清华大学的纪念品。想是开会的时候赠送的吧。
Thomas的脑袋秃顶,年龄其实也不小了,六几年生人;三个月之后,我才知道,他和Paola是夫妻,因为他那天对我说,今天我要早点走,Paola要去医院生孩子了。而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人家Paola生孩子,关你什么事。。。秃顶可能在欧洲比较常见吧,物理系的又是尤其的多。年终物理系开会的时候,满眼的光头,百分之五十以上毫无压力。我顶着满头黑发,阶梯教室,一览众山小。。。
既然说到物理系年终会议,让我想起我最不喜欢这里的一个地方,那就是绝大多数的学术会议,都是讲德语的;物理系的年终总结也不例外。我做博士的presentation的时候,别的候选博士都是用德语讲的,只有我是例外。那天其实很郁闷,干坐着等着轮到我,对别人讲的一点又听不懂。
Thomas在办公室的一半时间都在打电话,另一半都在和每个学生,讲师,自由讨论;这种轻松而自由的学术环境,是我所喜欢和享受的。
PS:昨天发生了让我很不爽的事情,那就是Thomas带着我去楼下找电镜组讨论,说着说着,他们就完全转换成德语交流了,偶尔给我说一下,他们在讨论什么。我待了半小时,受不了了,就说要离开了,Thomas竟然说,其实,你半个小时前就可以离开了。。。
(三)实验室的其他人
Paola是南美洲人士,能流利使用七种语言,比如和我说英语,转头和Thomas就是德语,再转头,和墨西哥来的博士生就侃上了西班牙语;真是让我暗暗佩服。Paola由于生孩子,所以在我到实验室的一年中,见面的机会很少;她总是在家休息,后来也在家办公,带孩子。我开始想做的实验,正好实验室没有甲烷,于是Paola说,那就用酒精吧,于是我就这么一路做下来。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刚去实验室的第二天,我把一台激光器的激光调没了,Paola走过来,不是批评我,而是对我说,恭喜你,说明你离成功不远了。
这种鼓励,让我至今难忘。
实验室有两个Christian,三个Alexander,这里外国人的名字重合率太高了啊。
第一个Christian是一名技术员,不怎么会说英语,只是管理实验室的杂事。我只有打印机没墨或者有问题的时候才会请教他。他每天来得极早,走得也早,往往Hans(导师的导师,可谓大牛是也)下午两点找他的时候,他早就自己下班了。
第二个Christian是University Assistant,相当于国内讲师,偶尔参加小组例会,但是总感觉他和我们组不是一路人。我们组都是做碳纳米管的,导师是不太喜欢研究神马石墨烯的,主要专注于碳纳米管掺杂的研究,如N-,B-,filling CNTs等等。全组也只有他在做石墨烯的研究。貌似在俄罗斯带着几个学生,但是很少去俄罗斯的,偶尔那边的学生过来一趟。至今我仍然听不懂他的英语,至少半分之八十不知道在说什么,说得极快,发音又是极不标准,而且几乎不和别人打交道。先前总是以为他是从俄罗斯来的,最近才知道,他是纯正的奥地利人,在格拉茨长大。我经常在想,哪天我要是能全部听懂他的英语,就意味着我的英语应该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吧!
第三个Christian也是University Assistant,和我关系不错,是典型的科研技术男,估计年龄三十几,但是貌似还是单身,且对此毫无忧虑。年纪轻轻,不过H因子也有二十几了,被引两千多次,着实是我心目中的小牛。他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把问题复杂化;不管多简单的问题,到了他这里,都可以想得很深很远很复杂。比如我第二天要去看一个房子,让他帮忙看看地理位置和价格,比如我放假回来,发现拉曼光谱的测试有个很小的问题,最后他和我一起检查了整个的仪器,几乎拆了每个零件;我说是软件的小问题,他直接升华为硬件的问题了。最后调整CCD位置的时候,导致光谱轻微分散,我和导师花了一周的时候才最终解决。此人的故事众多,以后会专门讲讲的。
下一篇博文,将继续讲述实验室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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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26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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