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的今天(4月26日),清华、北大和南开从长沙(临时大学)来到昆明,成立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1946年,联大离开昆明时,留下师范学院,就是今天的云南师范大学。师大老校区的一角,就是联大旧址。新建了纪念馆,塑了三位校长的头像(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还有李公朴和闻一多的衣冠冢。
几位先生的名言刻在碑上,旁边的小木廊上题额七个字:“绝徼移栽桢干质”——意思是把栋梁材移栽到了西南边陲之地。接着才发现,这是《西南联大校歌》里的一句——歌词就雕刻在纪念馆的墙上: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城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逐雠寇复神京,还燕碣。
这是借岳武穆《满江红》韵写的。关于作者,曾经有过很大争论。冯友兰回忆说是他自己写的,可他的名声在80年代不大好(我没看过他的一本书),说的话人家不愿相信。虽然后来有人考证真是他写的,但纪念馆署的名字好像还是罗庸(他是中文系的,当年也写过校歌)——冯先生写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文》还立在校园里,篆额者闻一多,书丹者也是罗庸。
走进纪念馆,几个同学正在做清洁,擦玻璃——这样的场景好久没见过了。如今学校的清洁卫生,似乎都让清洁工来做了。同学若能在时时勤拂拭中感染前辈的精神,才算不辜负这块圣地。
在纪念碑文前徘徊,看“三校有不同之历史,各异之学风,八年之久,合作无间,同无妨异,异不害同,五色交辉,相得益彰,八音合奏,终和且平”,想如今那么多的“联合大学”,怎么都杂交变异了呢?
又上纪念馆二楼,历数联大名流,还没看清呢,突然熄灯了,然后就听见大门被锁。我就这样被留在黑黢黢的展厅里了。不少大人物都有被关在图书馆里过夜的传说,看来我与这些先贤也有点儿缘分了。
幸好我有师大老师的电话,几分钟后,同学和保安就来解放我了。因为这一段小插曲,我要留几句小诗,献给我与联大的远远的渊源:
潇湘云岭路,草木尚留真。
烽火八千里,红烛一寸心。
笙笳穷物理,碧血化青春。
又湿红泥雨,归来问此身。
清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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