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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来自网络)
又到清明
(王德华)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清明(寒食)。
清明节(寒食节)被作为法定节日后,每年都会静静地思念逝去的亲人。
白天,隆隆的飞机马达声从窗外传来,仰望天空,有两架飞机飞过。傍晚电视上说是清明期间启动飞机巡逻以助安全。
晚上,电视上播放着清明诗会。在美的享受中,体味了许多。听着舒婷的诗《母亲》,感受着那种温暖的隐痛,“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啊,母亲,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祭奠亲人,追思亲人,心里滋味不好受。那种思念是痛苦的,掺杂着很多的自责和内疚,那种思念又是温暖的,梦幻般与亲人在一起的岁月会带来暂时的温馨。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思念亲人,感悟人生,珍惜当下。所以,好好活着,才是对逝去的亲人最好的思念和祭奠。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真实地活着,珍惜今天的一切。
给亲人扫墓是清明节的重要活动。老家扫墓很简朴,就是清明节早上到亲人坟上添新土。父母的坟在家乡村西头西山下的墓地里。1981年夏母亲就定居在了那里,1986年冬父亲也睡在了母亲旁边,老两口阴阳分离了5年多又聚在了一起。说是老两口,母亲走时61岁,父亲走时58岁,都是让人不能忍受的年龄。记忆中,从来没有在清明节去父母的坟头上添一锨新土,压一张新纸,放一枝柳枝或松枝。这些事情,这些年来都是姐姐、姐夫们和外甥们帮我做的。所以,要谈孝道,自己就是那最最不孝的儿子了。父母劳累一生,清贫一生,操劳一生,带着很多的遗憾走了。当不懂世事的我逐渐长大,知道失去父母的重量之后,从未尽孝道的我,除了自责和内疚还有什么呢。姐姐们不会写文章,她们知道清明节到父母的坟前添土,对着长眠的父母说上几句话。
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儿女的家。父母的家是温暖的,是有记忆的,是会怀念的。父母走了,老家也就没了。我的老家叫团埠村,有7间房子,前后两个院子。前院里有一棵石榴树,开黄花结白子,甜甜的,还有一棵高高的楸树。后院里也有一棵楸树,是洋楸,和一棵老槐树。我们家的那条胡同里只有2户人家,我家住在最里头。出门胡同的右边是当时的村大队部,村里的领导们办公的地方。父亲过世后,房子后来借给人家住了。老人说房子是需要人住的,没有人气的房子很快就损坏了。几年后,借住的人家有了新房,我家的房子就空着了。过了些年岁,日晒雨淋,房子自然倒塌了,已经出嫁的姐姐们回去收拾了残局。土地是公家的,据说村里就收回了。这样,那个我从小生活的村落里,我的家就消失了。后来回去给父母上坟烧纸的时候,有一次特意从村里路过,想找找我家的影子,自然是失望了。农村都是大瓦房了,那些草房已经不见了。再后来回去给父母烧纸的时候,也就不再从村里走了,直奔村西头的父母的坟地,在那里消消久日的愁思。
现在在京城里找个烧纸的地方也不容易了。希望过几年能在清明节回家一趟,全家给父母的坟头上添锨新土,盖一张新纸。闭上眼睛,满脸沧桑的父亲和慈祥富态的小脚老娘的形象在眼前晃悠着。还有,我的大姐和大外甥;还有,我没有印象的爷爷和奶奶,他们都是很年轻就早走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能感觉到我们的思念吗。
又是清明,又是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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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作者:舒婷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象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呵,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呵,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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