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孟夫子“过”了故人庄,过字就令我喜欢。它可以是无意的经过,也可以是专门的探访。昨天路过外文书店,顺便进门看看;很久没去了,原不指望它有什么好书。如今,它又腾出一块地盘儿来做儿童乐园了——学外语从娃娃开始,这是不错的创意。
以前看着新华书店收缩,后来把底楼租给买鞋的,我也说好——先前读万卷书,如今该行万里路了。
听老学者们回忆,他们当年(1920和30年代)与欧美学界几乎是零距离的,大家做一样的实验,研究一样的问题。在老上海的书店,能买到最新的外文图书。现在呢,学术的距离似乎也是零(?),但图书的距离呢?看看外文书店就知道了。只有《哈利波特》才是全球同步的;至于其他的书,包括各学科的基本读物,在中国的书店几乎都没有踪影。
外文书店一贯都是冷冰冰的,如今有些已经消融在太阳下了;还没消融的,也只残留半间小屋,几个书架上堆着些多年不变的企鹅、矮脚鸡和Wordsworth的经典小说(散文诗歌都不多),外加些翻得破旧的画册(主要是室内装修的,摄影的,时装的)。
意外的是,这回竟然有书了,都是Parragon出版的,标志是圆圈儿里一个P。
最惹眼的是Spirit of X的系列,X是什么呢?有动物,如熊,象,鸟;有植物,如大树,灌木,热带雨林,还有海洋,有国家(如印度)…… 副标题大约是Discover the beauty of……或Discover the secret of……我们也有类似的图书,不过多半儿是为小朋友做的。大人的书,好像不好意思再说奥秘,说自然,说美。我们的阅读里没有好奇。
还有几本汽车的历史,我对车没兴趣,勉强认得有奔驰、法拉利、宝马。(如果其他牌子,我可能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有点儿势利眼?)我喜欢一本航空史(书名有点儿像),可惜不是英文的。
躲在角落里,还有几本绘画的,米开朗基罗、梵高和印象派——虽然只有这三种,却是我最喜欢的。文艺复兴时代的人物,我喜欢老米甚于达芬奇;在所有画风里,我喜欢印象派;在后印象时代,我喜欢梵高。关于他们的书,只要看着舒服,我都会搜罗到家的,已经有不少了——至少比书店里多。
战争的历史,也有几本,如一战史,二战的著名战役,还有一本历代大战——Great Battles,几年前在南京的外文书店就遇到过了,那家店真的是小得可怜,大概还没我的书多呢。我有一个怪癖,只读古代的战争,距离远,是“历史”;我不读近代的战争,距离近,是灾难。
我选了十多本,好几十斤呢,只好先拿走一半,剩下的让书店给我藏起来,等会儿去拿。
先拿回家的,有两本建筑的:一本建筑史,History of Architecture, from classic to contemporary, 一本教堂建筑,Churches and Cathedrals, 1700 years of sacred architecture。我发现东西方建筑的区别,可能与东西物理学一样,有共同的渊源。这些话题,留着以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