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到底是什么？

根据一项对大约100名从事衰老研究的科学家进行的调查，研究衰老的科学家们在几乎所有问题上都存在分歧——包括衰老是什么，它是否是一种疾病以及何时开始。

纽约市哥伦比亚大学研究衰老的艾伦·科恩表示，衰老研究的一个关键目标是帮助人们活得更长、更健康。但是，衰老的确切原因以及减缓或逆转衰老的有效方法仍然是个谜。为了应对这些挑战，研究人员需要用一种共同的语言来交流，“不必有完美的共识，但我们需要相当程度上理清事情。”他说。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哈佛医学院的另一位领域研究者瓦迪姆·格拉迪舍夫及其同事也同意这一点。他们决定在2022年缅因州新里的一次国际衰老会议上对参与者进行调查，以更好地了解那些研究这一主题的人的观点。受访者包括早期职业研究人员、资深科学家和行业专业人士。结果今天发表在《PNAS Nexus》上。

格拉迪舍夫说，大多数研究人员对自己心中的衰老定义很清楚——但他们的观点与其他人不一致。“业内有人开玩笑说，理论比人还多。”尽管如此，格拉迪舍夫说他对问题的严重程度感到惊讶。

最新结果反映了科恩及其同事在2019年对37名研究人员进行的一项类似调查的结果。现在，“毫无疑问地清楚，存在着巨大的分歧”，科恩说。

衰老是什么？

当被要求描述衰老时，三分之一的受访者认为它是随时间功能丧失的过程，从细胞层面的衰退到整体健康和体能的下降。其他人将衰老视为有害变化的逐渐积累。并非所有受访者都将衰老与负面含义联系起来，有些人将其视为状态的变化——可逆或其他形式——或是发展的延续。还有一些人从人口学角度出发，简单地将衰老描述为死亡概率增加。

关于衰老原因的问题也引发了广泛的回应，从损害的累积到进化限制，从调节系统的变化到修复机制的恶化。少数人承认他们不知道衰老的根本原因。

研究人员在衰老是否是一种疾病上也持不同意见。超过三分之一的受访者认为是，另外38%的人认为不是，剩下的28%保持中立。科恩不倾向于将衰老描述为一种疾病，因为这意味着它需要被消除，尽管该领域的许多研究人员在某种程度上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对于格拉迪舍夫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更为复杂。“衰老不是一种疾病，但它也不是非疾病。”他认为许多疾病本质上是特定器官或整个身体中加速的衰老过程。

衰老何时开始？

受访者普遍认为衰老在生命中很早就开始了，但他们无法就具体何时达成一致。

一些人说这个过程从受孕前就开始了，当卵子和精子正在产生时。根据这一理论，如果你的父母在你被受孕时年龄较大，那么你已经处于更先进的衰老阶段，科恩说。他认为这种关于衰老开始时间的观点问题在于，它可以无限追溯到过去。科恩认为衰老从卵子和精子结合的那一刻开始——即受孕时。

其他人认为衰老始于出生之日。一些人说它始于青春期到来之时。有些人认为只有当身体停止发展，一个人到达二十多岁时，或者几年后，当身体达到最佳表现状态，即二十年代中期时，衰老才开始。

最终，格拉迪舍夫说，广泛多样的回应反映了该领域的许多未知数。格拉迪舍夫期望在定义衰老方面取得快速进展，包括开发生物标志物来追踪生物学年龄。“这是一个机遇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