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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二十多快到三十岁懵懂年纪的时候,我才忐忑不安地第一次独自远涉重洋,去到欧洲访问著名的哥廷根大学半年。我工作的金属物理研究所有位五十岁的Teichler教授,他做材料理论,与既不会德语也不会英语的我自然是毫无瓜葛。
有一天,我发现他正在“恭恭敬敬”地听他的一个博士生比划着什么。过后,我与这个博士生聊天才得知Teichler教授编写计算程序时遇到了问题,正在请教其学生编程的某些诀窍。这位学生随意地猫给我一句:教授一直都自己做研究的。
这件事既让我倍感震慑,更让我对Teichler先生肃然起敬。当时我的第一感觉是Teichler教授乃“五十青春”呢。从那以后,我还陆陆续续了解到P. W. Anderson七十多岁还独自写研究论文、
我一直以来试着学习Teichler教授和
今天看了
1987年我国最年轻的讲师大概是29岁。随后的二十年是我国科技飞跃时期。大批年轻研究人员在获得博士学位不久就晋升为教授、研究员。他们有了自己的研究经费、实验室,加上研究生扩招,三十几岁就有了自己庞大的研究队伍。自然而然地,这些教授很快从论文的第一作者变成排在后面的通讯作者,也就是升格为所谓的Boss了。他们渐渐忙碌于争取更多的经费、参加更多的会议、肩负更多的职务、承担更少的教学、修改更多的论文。你会发现他们很快就不再自己亲自做研究写论文了。
可是,与Teichler、Anderson们相比较,他们还处在富于创造的年龄!
要做好的研究,首先当然是创造能力。但是,对于大多数智商远非与白痴一线之隔的人们来说,自己在第一线亲自做一个较长时期的研究是当好Boss的必要条件。如果自己对于研究工作如何切题、深入、开拓、转向等等元素缺乏扎实且反复的训练,我不认为其聪明才智能够被发挥到淋漓尽致,就更不要提对学生的最佳指导了(再次声明,这里只是针对一般情况)。
秉持这个观点,我会静静地观察那些年轻的博士教授们成长的印迹。评审一份年轻教授的项目,我会去看看他最近有没有第一作者的研究论文;评审一份人才基金,我会去数数有多少突出成绩是这个“人才”最近自个儿独立或者为主完成的;参加学术会议,我会关注那些年轻教授理解科学问题的深度和广度。大致上,他/她的申请书/学术报告质量“高低”与其博士毕业—晋升教授时间段“长短”之间有一个方差不是很大的正比关联。
因此,我们的年轻教授们需要保持一种积极的姿态,对自己提出一些基本的要求。比如,我们学一学Teichler,五十岁以前每年独自或者为主“撰写”一篇研究论文,这里“撰写”自然要包括做与写两个环节。这是不是一个苛刻的故事?!
所谓二十风华、三十而立、四十壮年。当不惑可能延展到八十而资深时,年轻的教授们尽可以也应该可以做到“五十青春”的,以此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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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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