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也有自己的春天

——兼答曹广福教授

   前几日兴之所至，把一篇约稿文章贴到博客里，这两日忙于监考与阅卷，也没有时间来网上转转，今天一看，吓了一跳，没有预料到这篇小文还会火一把，造化弄人。看到很多留言，少数留言是经过认真思考过的，大多都是盲从的情绪化文字，发泄一下而已，骂声如潮啊。引起我思考的问题是：为何人们会如此反对呢？难道我们的日常生活不就是这样过的吗？这个是比较有趣的话题。借此契机，一并回答诸位的留言。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科学已经告别小科学时代进入大科学时代，随之科技人员的存在状态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即从个人英雄主义时代进入到一种普通的职业生涯时期，如其他各行各业一样，贡献自己的产品，以此获得生活所需，以及承认和荣誉。小科学时代的科学不需要别人来干涉，自己玩就好；而大科学时代科学是自己玩不起的，需要资助、需要市场（技术）。这是时代发展使然，无人可改。就如同有网友留言说：让科技人员安心工作最好？排哪门子名呢？其实，今天你仍可以选择自己玩，只不过没有粮草，你玩得下去吗？如果参与项目申报就是一个变相的排名，你参不参与？这些不是大家都很熟悉的生活吗？其实，在今天你一刻也离不开各种排名（从升学、就业、评优、职称等），只不过麻木了而已。我那篇小文章只不过是把这些小范围的排名扩大化、规范化而已。

我好奇的是，人们为何如此拒斥这些呢？想想不难明白：人们已经被当下的各种评比搞得疲于奔命，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所以一听到要搞排名就本能地拒斥，所怕之事就是自己会更累而已，然后进入群体性恐惧扩散状态。我理解每个人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包括我自己。因为这些年的改革，几乎所有的改革成本都是由寻常百姓承担，导致人们已经对改革产生了本能性的恐惧，这些都可以理解，但不能因噎废食，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本文的出发点是，当下的人才政策是静态的，终身锁定，搞得资源配置效率低下，科技的整体状态容易锁定在过去时。时下，人们总是抱怨年轻人没有机会（青椒），然而，一旦有人提出改革措施后又感恐惧，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迹象，这很令人奇怪。而且，文中强调本排名由独立的第三方机构来完成，社会监督，动态调整，根本不增加每个人的工作负荷。这种机制能让优秀的人才在他最闪光的时候得到资助，而并不是目前这种一旦黄袍加身，终身为王的世袭制，让那些优秀的人才不再憋屈地充当那个第“四十一人”的角色。

这几年我一直在呼吁保障性科研供给，以此消减竞争性科研体系的扩张，从制度上给科研人员解放时间，做出好的产品。只有如此，才能安心向学。问题是谁该获得保障性供给呢？排名就可以起到这个作用。让最有才能的人适时得到资助，然后，这个国家就会有更多科技产出。并且寻此足迹，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找到正确的人。各门学科都会有自己的标准，如何排名，操作起来只是一个技术问题，应该不难处理。道理也不难理解，这种模式的显见好处不多说了，仅提两点：其一，提升资源效率；其二，使优秀的人才适时得到资助，没有人可以世袭某个位置，一切以能力为基准。如果如此行事，还会有吴宝俊同学那句深情的灰色幽默吗？（六级职员吼一声，马上承认错误）

时代变了，不管你喜欢与不喜欢：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下面再谈一下曹广福教授的博文《可悲的中国文人》，说实话，这篇文章让我很震惊，赶紧吸一支香烟，平静一下，到底怎么了？曹兄身为院长，这种事应该见得更多才是，你们那里年终绩效考核、晋升职称、评优都该怎么办呢？恕我愚钝，想破脑袋也就四种模式：排名、大锅饭（平均）、抓阄、远近亲疏。难道采用的是排除第一种模式的其他方式？好奇中。曹文虽然没有直接点我的名字，其实，科学网就这么大点空间，文章说的就是我。如果是年轻人也就算了，他们还在成长，那么，作为老同志，觉得还是应该回应一下。毕竟这篇文章，带来此后一批相应的责骂。曹兄不愧是数学家，连文章的标题起的都像函数一样，具有多层嵌套结构，还是应该分析一下：可悲的中国文人，这个标题可不简单，在我眼前如莲花般渐次绽放。“可悲的“作为定语，给后面的主题词定性了，而且是否定的。主题词“中国文人”又是一个复杂的结构，那么，还是让我们从最核心之处往外分析：

文人，咱还是先说“人”吧：曹兄何意？难道是说我是人你不是人，不带这么自谦的，否则，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还是说我是屁民你是贵人，毫无新意，暂且假定，作为一种物种，我们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人。

文：作为一种学科划分，难道低人一等吗？是不是曹兄觉得自己拥有数学，很科学，很硬的科学，然后就很任性呢。当然，科学网上有这种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不奇怪。只是曹兄平日里博文中展现的也多是诗词歌赋、吹拉弹唱，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记得当时羡慕的要死，觉得曹兄真是科学网上少有的具有人文情怀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对人文学科转眼又恨之入骨呢？变得速度跟翻书一样，难道平日里只是附庸风雅？奇怪中，也许人文学科就是某些人的餐巾纸，想用就拿出来，想丢就如同垃圾？曾经想，如果这个社会中把所有的人文内容都拿掉，这个社会会怎样呢？难道曹兄有统计数据：证明学文科的人比学其他学科的人有更多的犯罪率？在我看来：文、理、工、农、医、商等等，都是平等的。

再来说中国。很不好意思，兄弟我才智驽钝，至今仍是中国公民，恐怕这辈子都要生于斯、长于斯，葬于斯了。难道曹兄凭借冰雪聪明拥有外籍护照，或者持有绿卡什么的，想鄙视就鄙视吧！

结合起来，“中国文人”怎么在曹兄的眼里就是低人一等了呢？是不是都要死啦死啦的！

再来看看定性的词：可悲的。这几个字我都认识，可一时又说不清其准确含义，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两个大概含义：其一，可怜的。这点好生奇怪。我们每个所谓的中国文人，也都在努力工作，不偷不抢，辛苦挣钱养家糊口，好像没有烦劳曹兄吧。哪里可悲呢？其二，神志不清。我看世界很正常啊，也做过多种心理测试，均还正常。按照镜式哲学的说法，人的心灵像面镜子，你心里有什么，你就看到什么？悲又在哪里呢？可悲的中国文人，实在不知你所谓的可悲在哪里？难道我挖了谁家的祖坟？还是动了谁的奶酪？

曹文的结论：中国文人瞎折腾，一天不折腾都不舒服。并以SCI为例说了很多，恕兄弟我直言，SCI的问题在于扩大化，而不是SCI本身，对于有些学科还是适用的，总比抓阄和跑关系好吧。其余的也多是东拉西扯的废话，其中巧妙地加了一点情绪荷尔蒙。在一个盛产义和团的文化氛围里，有一点情绪荷尔蒙就能唤醒沉睡的乌合之众，曹兄深谙此道。的确是高手！中国科技界的问题就摆在那里，抱怨不解决问题，总要想出办法去解决，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提出你的观点即可。用不着那种毫无根据的蔑视与傲慢，一副天生血统高贵的架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明白曹兄的深意：中国文人怎么就在你眼里突然可悲了？还是一直自负地认为其可悲？

再说一次，与其天天抱怨科技界的不公，还不如深思熟虑去改变我们的处境。那篇小文只想让所有有能力的人能在自己最好的时光里绽放！我坚信野百合也有自己的春天。

博文里还有一个人的留言与此类似，值得贴出来：

我说国家怎么这么无耻，科技一点不会进步，原来是有这么下贱的文人。（吴飞鹏）

如出一辙，吴飞鹏的话也让人奇怪，我一直很尊重他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惊讶于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的话吗？别人都下贱，就你高贵。问题是你高贵在哪里呢？连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礼貌与尊重都没有，还装什么高贵？不装会死吗？那么，抛开公事不谈，仅就私事而言，请问吴飞鹏，我对你或者你的家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贱事了吗？如有请说出来。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观点，发表你的看法即可，用得着像泼皮一样谩骂吗？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要记得，你项上顶得是脑袋，不是马桶！

前几日还劝重发，少与人争论，由于不可通约性，你无法说服别人。因为，很多事情你知道开始，但却无法预料到结局，还有一些事情你知道结局，却无法猜到开始；而争论却是你既不知道开始，也不知道结局的游戏。大多情况，我会尽量避免与人争议，觉得没有意思，耗时不说，还徒增烦恼。怎奈今天真的很失望，看到两位相对较熟的网友，竟然抛弃观点直接进行人格侮辱了。看来人性的幽暗真是任何光都照不透的！

恍然记得几年前到北京参加93学社组织的一个小会，会上作家梁晓声先生曾说：“在政协拍桌子争取来的那些权利，结果是为了这样的人，心里真想骂娘。”今天想来心有戚戚焉！这还没争取来权利呢，只是建议，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呢，就已经内部开打了，喜剧快速进入闹剧，比较有意思！

既然各位都反对，排名夭折了，各位大可安心过年了！

2015-1-6夜于南方临屏涂鸦

说明：文中图片来自网络，没有任何商业目的，仅供欣赏，特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