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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変天堂
看了江晓原教授发表在《博览群书》20011年第11期上的《卿为阿侬歌瀚海,茫茫瀚海即天堂——从黄克孙译<鲁拜集>谈起》一文,使我更加喜欢律诗了。江文是评论《鲁拜集》几个中译本,他特别举例编号12的一首诗比较几种译文,高下显得特别明显。
菲茨杰拉德英译——
A Book of Verses underneath the Bough,
A Jug of Wide,a Loaf Brrea——and Thou,
Bside me singing in the Widerness——
Oh,Widerness were Paraside enow!
郭沫若中译文——
柳树下放着一卷书章,
一瓶葡萄美酒,一点干粮,
有你在这荒原傍我欢唱——
荒原呀,啊,便是天堂!
黄杲炘中译文——
在枝干粗壮的树下,一卷诗章,
一大杯葡萄美酒,加一个面包——
你也在我身旁,在荒野中歌唱——
啊,在荒野中,这天堂已够美好!
黄克孙中译文——
一箪疏食一壶浆,
一卷诗书树下凉,
卿为阿侬歌瀚海,
茫茫瀚海即天堂。
于贞志中译文——
轻荫如盖耽华章,
美酒干酪溢流芳。
为有卿卿清歌发,
只把僻乡作帝乡。
按律诗要求,黄克孙译平仄极为规范,是地地道道的绝句。于贞志译用的也是旧体诗体裁,虽亦照顾到韵脚,但平仄多不合律。郭沫若译和黄杲炘译是现代诗体,有浓厚的“文艺腔”,诗意寡淡。在这里,黄克孙将鲁拜完全格律化、汉化,美轮美奂。我相信,看了黄克孙,喜欢中国李白杜甫们的人,也会喜欢上波斯的鲁拜的。
旧体诗之格律诗实在是美,千百年来的中国人谁不会背几首李白?而有几个中国人能背几首现代诗?当然,格律诗难作。正因为难,所以才美。都是1+1,倒是容易了,谁会喜欢这种“诗”?
惜哉!几十年我都光顾着鼓捣数理化了,竟没给律诗留一点学习时间,至今尚没被启蒙,不亦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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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6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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