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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辰《稻花》:纷纷万紫千红外,擢颖谁知别有花。如雪如霜遍田野,无风无雨卜年华。开来白露中秋节,香到柴门近水家。一片桔槔声里望,可餐秀色渺何涯。
钱辰,字秋潭,号龠[yuè]翁,吴县籍金匮县(清雍正二年析无锡县置,属常州府)人。诸生,候选训导。清同治二年(1863)卒,年五十有六。有《龠翁诗钞》。
张扩廷《观稻》:稻花香过早秋天,新穗离离露影圆。才识农家真富贵,明珠万斛洒芳田。
张扩廷,字海丞,南皮人。清嘉庆庚辰(1820)进士,改庶吉士,官叙永同知。有《西园诗钞》。
我关于水稻的一些认知——少年时在江苏常州乡下,人民公社的生产队种植有水稻、小麦、黄豆、棉花等。水稻育秧之时,各家灶塘的草木灰都要集中交到生产队用于育秧,奶奶在灶上做一日三餐,爷爷在灶下烧火,也在灶屋用稻草搓草绳,先朝两只手掌“呸呸”唾唾沫,以便稻草保持一点湿度好搓,慢慢身后就堆起一盘草绳。我也跟着“呸呸”学会了搓草绳。爷爷还会用稻草打草鞋,特意加了点碎布条给我打了双小草鞋。每年新稻收获,脱粒后一部分交公粮,一部分分到各家。运河边有机器脱壳工厂,各家把稻谷送去,再把稻米和砻糠挑回来。家中有两个米囤,是爷爷用稻草扎制的,分别盛放米和糠,糠是喂猪的好饲料。奶奶用新米做的饭,特别香糯,奶奶说:“这新米饭,不要菜,也能吃两碗。”稻谷收割后集中到生产队的稻场上,稻田里会有少许遗落的稻穗,允许孩子们捡拾,谁捡谁有,一般都喂鸡了。当然,遗落的稻穗不多,各家也只许喂一只鸡,多了怕走资本主义道路挨批。三爷爷(爷爷的三弟)是生产队长,每年特意安排一块田种糯稻,收获后每家分得一些糯稻,奶奶把脱壳后的糯米存着,到春节前做一钵酒酿,再用这酒酿来发面蒸馒头(常州话的馒头是有馅的包子)。后来我到武汉城里读中学,初中时学校有块稻田,各班都要去参加劳动,收割水稻时,我自报会搓草绳可用来捆扎,老师还安排两个同学跟我学着搓草绳。写作文时自以为抒情地描写这块稻田“像一块翡翠镶嵌在祖国的大地上”。高中时全班到华中农学院“开门办学”,与农村无异。整整一个学期,种水稻,我经历了许多,坐着秧马(多年后读过苏东坡《秧马歌》)扯秧、插秧,认识了水稻的害虫黑尾叶蝉和稻纵卷叶螟,闲来也唱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中学毕业,下放到湖北省荆门县,插秧、稻田除草,都干过。参军到部队,竟然来到青海戈壁滩,主要是面食,每周有一次大米饭,炊事班长说:“多吃点,你们湖北兵过年了”。
参见本博《千亩西风长稻孙》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708326-13636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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