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70年代曾读儒勒·凡尔纳《海底两万里》，书中有个情节，一艘名为诺第留斯号（鹦鹉螺号）的潜艇被人误以为是一条独角鲸。这是我首次得知独角鲸这种生物。

《海底两万里》插图之一，鹦鹉螺号潜艇在海洋深处

《海底两万里》插图之二，左为独角鲸

近两年在武汉白鱀豚保护基金会协助工作，进而对鲸豚新闻和相关资料比较关注。近期在网上收集到一些独角鲸图片。

2008年2月8日，第51届世界新闻摄影比赛(WPP)——“荷赛奖”获奖作品在荷兰阿姆斯特丹揭晓。加拿大国家地理杂志摄影记者Paul Nicklen作品《被捕的独角鲸，加拿大》获得年度自然类组照二等奖。Paul Nicklen写道：六月的头三个星期，我们不断地在兰开斯特海峡附近瓦解的冰面边缘移动我们小小的帐篷营地，同时等待着暴风雪的结束。伺候，我们终于得以观察到返回此地的独角鲸。随着各种或长或短的尖锐叫声和无数的击打声，独角鲸最终到达了这里，一开始只有10只，随后有上百只，后来又来了上千只。到了七月中旬，我们终于能够飞离营地，越过大片浮冰，并在一处冰桥上着陆。看到了我们梦想已久的场景。独角鲸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他们潜入深海，捕食南极鳕鱼，并返回冰面，然后在他们再次陷入深海之前，将他们长牙伸向空中呼吸新鲜空气。以下4张是Paul Nicklen的作品

随着各种或长或短的尖锐叫声和无数的击打声，独角鲸最终到达了这里

雄性独角鲸用他们的长牙亲昵抚摸着彼此

北极鳕鱼居住在深海中，独角鲸用这些北极鳕鱼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在停留在阿德默勒尔蒂湾休息

两只雄性独角鲸正专注于社交活动

几个世纪以来，一直科学家都没能给独角鲸那长牙的存在的目的找出合理的解释。哈佛大学海洋哺乳动物牙科专家Martin Nweeia说：“15世纪以来，科学家一直在研究独角鲸那超长牙齿存在的目的，有人说是为了防御，吸引配偶，狩猎，有助于听觉，用于呼吸或者是破冰等等。现在，我们似乎搞清楚了，它们牙齿应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感知器官。”Nweeia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消耗那么多的能量长出这颗巨大的牙齿，必须要有个强大的理由。”Nweeia和他的同事从Baffin岛猎人那里收集了独角鲸的长牙，然后对这些长牙切割开来进行来研究它们的作用。原来独角鲸的长牙里面充满了丰富的牙髓神经，和人类的牙齿有些类似。然后研究团队就观察这些牙髓是否有将感官信息传送到大脑去的基因，还有这感官基因的传送的水平是否要比其他獠牙的牙髓和下颚肌肌肉组织的要高。为了测试长牙和周边的海水盐分浓度是否有关系，它们用塑料管给独角鲸的角带上一层外套。然后在独角鲸的身上安装电极，检测独角鲸的心率，接着让长牙泡浸在不同盐度的水中。高盐度就相当于海水变成冰山的情况，而低盐度就是冰山融化的情况。然后就发现当盐度升高的时候，独角鲸的心跳会上升，这可能是浓度上升就说明大海冻结，这让独角鲸有了压迫感。当盐分的浓度下降的时候独角鲸的心率也就下降了。这表明它们的獠牙是可以检测到环境的变化的，Nweeia说：“盐是在众多环境刺激中的一种，现在大家都知道那长牙的用途，它就是一个感知器官。”Nweeia的发现公布于2005年12月在美国圣迭哥举行的第16届海洋哺乳动物学双年大会上。

格陵兰岛上的因纽特人捕独角鲸。渔民割下独角鲸的前鳍，这个部位的肉非常珍贵，杀死独角鲸的那位渔民有特权吃掉这里的肉。摄影：Staffan Widstrand, CORBIS

独角鲸所谓的“角”其实是它的牙齿，长约2~3米。在胚胎中独角鲸本有16枚牙齿，出生时多数都退化了，仅上颌的两枚保留下来。随着年龄增长，雄鲸上颌左侧的一枚破唇而出，像一根长杆伸出嘴外；雌鲸的牙始终隐于上颌之中。但也有3%的雌鲸会长出一根纤细的长牙，但长度很少超过1.2米。

雄鲸偶尔会有两枚长牙，这种双长牙的出现几率为2‰

雄鲸会以长牙互相较量，发出的声音就像两根木棍互击。人们可以看到雄鲸们用长牙相互摩擦比划，却从没看过牙被用做真正的武器，甚至连雄鹿那样用角争斗的场面也没有

达尔文在《人类的起源》一书中提出，独角鲸头上招摇的“长矛”是第二性特征，就像驼鹿的角一样，在确立群体等级关系时扮演重要作用。有人曾看到雄独角鲸用长牙当剑，给雌鲸表演优雅的“决斗”。

有人认为长牙是武器的一种；用来翻捣海床寻找食物的工具；穿插冰山固定鲸鱼身体以便睡眠的方法；甚至当独角鲸如何将捕获的鱼从牙上推进入口中仍是个迷的状态下，有人还是认为长牙是捕鱼的鱼叉。哈佛大学学者发表的研究指出，长牙是用来感应海水中盐分。然而，大多数的理论忽略了最关键的因素，如果独角鲸的长牙是鲸鱼求生的必备品，那雌鲸是不是也该有此种配备？显然长牙不可能是生存必须的工具，因为雌鲸没有它也活得很好。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学(University of Manitoba)凯利女士(Trish Kelley)所领导的团队将大家带回到达尔文的推论，该团队的研究发表指出，雄独角鲸的长牙主要目的是吸引雌鲸，并展现雄鲸的地位，就像孔雀的羽毛或鹿的角一样。该团队纪录11年来捕获的独角鲸，测量这些独角鲸长牙的长度与睾丸的重量等，最后在2008年下了结论。结论中表示，长牙较大的独角鲸，其睾丸似乎亦较大，因此，当雌鲸看一眼雄鲸，就知道可预期的状况了。这种将长牙象征生殖力的方法与将独角鲸视为食物的因纽特人看法类似。因纽特人认为长牙较大的雄鲸通常是鲸群的领导。最强的雄鲸通常也是长牙最长、最粗者，它才可以与较多的雌鲸交配。

因纽特人在独角鲸长牙上雕刻的独角鲸

2017-11-22补：

众所周知，独角鲸一向行踪不定，但在夏季，它们为了捕鱼会出现在加拿大的巴芬岛（BaffinIsland）附近。摄影：Florian Ledoux

独角鲸的长牙曾被视为“独角兽的角”，具有压制一切邪恶的力量。哈布斯堡王朝的“独角兽角”权杖，象征着至高的王权，由金匠Andreas Osenbruck制作于1615年。

2019-02-11补：北极熊捕杀独角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