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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缘分”观
刘庆生
中国地质大学(武汉)
我们这些年逾古稀的人总爱怀旧,回忆自己的大半生经历,想到了“缘分”这个话题,并切身感受到“缘分”在人生经历的“喜怒哀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按照“缘分”的基本特性,可以粗分为五种类型:“夫妻缘分”,“邻里缘分”,“同学缘分”,“同事缘分”和“师生缘分”。
“夫妻缘分”当属“缘分”中最具特色,属于人生中最为重要的“缘分”类型。我们稍加分析可知,除了极少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夫妻,绝大多数夫妻都是“冥冥之中”上帝安排。试想在世上茫茫人海中,互不相识的成年的一男一女结合成为夫妻,共同生活一辈子,生儿育女,成为对方一生中最亲的和最重要的人,这难道不是上帝的绝妙安排吗。“夫妻缘分”是维系人类发展历史长河中的“功臣”。夫妻双方由于“缘分”分别加入对方的“亲情团队”,从而壮大自己的亲人队伍。“夫妻缘分”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个中缘由”。有的夫妻恩恩爱爱一辈子,有的夫妻虽然吵吵闹闹一辈子,最终发现最爱自己的还是“结发妻子”或“结发丈夫”。例如少数“破镜重圆”家庭,分开后才发现对方还是“我的最爱”。即使是同学夫妻也不例外,因为,为什么你们之间既能做同学又能做夫妻,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么。即使在现代社会,夫妻相守一辈子的还是多数。当然,也有少数人通过二次选择找到“自己的真爱”。“夫妻缘分”具有普世价值,没有东西方之分。即使在发达的西方社会,人们也非常重视“夫妻之情”,他们中一些名人的“出轨行为”往往会遭到社会舆论的普遍谴责。
“邻里缘分”属于另类附有重要品质的“缘分”,它与邻里相处时间和邻里成员组成密切相关。例如,我自1976年开始在学校居住套房以来,先后三次更换住房,与若干学校职工毗邻而居。几十年来,我与邻居们友好相处的很多美好场景常常在我脑海中浮现。2017年10月,我到广州出差,近40年前的老邻居章传玲夫妇特意设午宴招待我们,期间回忆了许多美好的邻里往事。我们三次更换住房的时间跨度分别为:10年,6年到2004年搬到南望山庄,已经14个年头了。在前两个时间段,我至今还能记住当年的很多好邻居,碰到面时总有一种亲切感。
邻里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然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远亲不如近邻”就是邻里之间美好关系的绝妙写照。当然,这种美好关系需要全体邻里成员共同努力。所以,一般现代邻里关系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亲情型”,属于“远亲不如近邻”的美好状态。这样的“邻里关系”会让邻居们生活幸福满满;“普通型”,大家有事相求时会互相帮助,平常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死不相往来型”属于邻里关系中很不融洽类型,媒体偶尔报道的邻居家发生重大事件时“毫不知情”的尴尬场景属于这种类型的典型。邻里关系是否和睦融洽主要取决于邻里成年人的道德操守,秉性和家庭状况,也许与成员受教育的程度没有必然联系。
我们南望山庄的“邻里缘分”更具特色。由于南望山庄属于学校的教职工住宅区,邻里成员多数为地大职工(至少一方),所以首先具有“同事缘分”。尽管邻里们各自岗位不同,也许有的邻里之间以前互不相识,但大家都是为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发展正在或做出过贡献。现在又同住南望山庄一幢楼,一个单元,这岂不是 “缘上加缘”。我现在居住的6栋3单元的所有邻居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是单元里年龄最大,且儿子不在身边,邻里们帮助我们的事情有很多。例如我们的洗漱盆漏水,小李老师主动上门帮忙修理;当我们老人还在并能自理时,我们出远门去看望儿子,得到小刘小姜两口子的关照。我因“眩晕症”出院回来,蹇大夫叮嘱我可能是劳累诱发高血压,叫我一定要注意休息,并随时关注血压状况。小黄和四单元小雷家两位老母亲只要在小区碰到我总会问,“你们家老太太好吧”,并一起聊聊家常。这些邻里和睦相处的温馨场景让我倍感温暖。
我们应当珍惜“地大缘分”和“南望山庄缘分”,为建立和谐南望山庄小区的“邻里关系”奠定基础。尤其对于我们大多数退休或即将退休的职工,南望山庄也许就是我们晚年幸福生活的宝地。因此,我们南望山庄的“邻里缘分”属于“天意”,是上帝的恩赐。南望山庄已有10多年历史,物业管理和服务比较规范到位,且位于美丽的花园式大学旁边,毗邻“光谷珠宝旅游文化一条街”,这些良好的外部环境与承载“地大文化”的邻里们相得益彰,让我们全体南望山庄居民生活幸福快乐。
同学缘分:除了少数人能够连续多个学习阶段的“同学缘分”,一般人大多数属于小学6年,大学4年,初中,高中分别3年的“同学缘分”,研究生阶段由于同学之间关系松散,“同学缘分”一般不深。小学阶段虽然持续时间长,但是由于那时还未成年,对“缘分”的内涵还缺乏认识。我的“同学缘分”是以大学同班同学最具特质。虽然我们整个大学学习期间处在文化大革命的乱世中,但是我们班同学之间没有“派别斗争”,属于年级最“温和”的一个班,为我们毕业后续写同学情奠定了基础。所以我们班同学毕业后,自1992年开始至今聚会11次,在我们年级的5个班中聚会和同学之间来往最多的班。在物探系,甚至北京地质学院校友中也算比较突出。平常同学们在班里微信群中相互牵挂,互致问候,“同学缘分”之深乃上天所赐。
“同事缘分”呈现多元复杂结构特征。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职业习惯已经不同于我们这一辈的一个职位干终身的“计划经济时代”。现在往往有本事的人喜欢流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大学和研究机构中的同事关系相对比较稳定。但是,由于“中国特色”和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使得这种“同事缘分”有时带有一定程度的功利和世俗。最为典型的当属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革命”,多少同事之间关系破裂分化,“互相揭发”,“互相斗争”,今天是朋友,明天成“敌人”。一些名人也不例外,极大地扭曲了纯洁高尚的“同事缘分”。即使现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同事关系也不少见,导致“同事缘分”偏冷偏灰。当然,“同事缘分”因人因事而异,尤其是共事多年,在工作中难免既有愉快合作,也会有不愉快的争吵。这就给“同事缘分”的可持续性带来许多不确定性。退休后同事之间的牵挂程度往往是检验“同事缘分”的务实标准。
师生缘分属于一种“奇妙”的缘分类型。因为人的一生接受过无数老师的教诲,并由此结下了不同程度的“师生缘分”。然而,尽管师生之间人格上平等,但是,由于师生身份的特殊性,尤其受中国传统“师道尊严”影响,导致“师生缘分”客观上存在“不平等特性”。学生不能批评老师,否则会被视为“欺师灭祖”。不管职位多高,在老师面前都要“毕恭毕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师生缘分”中国特色的真实写照。为此,导致一些师生在多年后由于种种原因难以续写“师生缘”。
在我的经历中,我作为学生方的优良的“师生缘分”且至今一直存续的主要为初中班主任。我们之间的“师生缘分”是基于我对他的欣赏和敬重。尽管我在初中期间表现平平,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但是班主任对全班同学无微不至的关怀令我感动。尽管和我保持一定联系的还有其他老师,但是初中班主任确是我中小学老师中的“最爱”和“恩师”,这也显示了我对“师生缘分”的严肃认真态度。为此,我的文章“初中毕业五十周年回忆”中记录了班主任对我们全班同学关怀的许多往事。老师今年90高龄,去年在南昌几个初中同班同学聚会,我们专程前往拜访。老师看到我们这些学有所成的老学生非常高兴。
我作为老师身份的“师生缘分”主要集中在大学指导本科生和研究生阶段。其中有的大学本科学生可能主要基于我对他们的一些宏观指导给他们留下了深刻记忆,我的文章:“我看改革开放40年”中有所描述。有的属于我指导的研究生,包括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他(她)中多数与我保持了良好的“师生缘分”。当然,有的学生虽然不是我直接指导的研究生,但是在校期间偶尔接受过我的“学术滋养”,并对他们日后成长有所裨益。例如南方科技大学的L教授就属于这类学生,他在22年前的硕士学位论文后面的致谢中写道:“在与刘老师的多次交流中,学到了不少有益于今后科研的方法”,我俩之间始终保持亦师亦友的良好的“师生缘分”关系。这些优质的“师生缘分”是我晚年幸福生活的源泉。
2018年5月1日初稿,17日完稿于南望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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